傍晚時分,五福樓的夥計拎著食盒趕去張府送菜,來到府門前,李山上前敲了敲門,隨後退在一旁等候。
麵很快有了回應,一個低沉地聲音響起:“誰啊?”
李山連忙應聲,道:“五福樓的夥計,來給府上送菜。”
話音一落,就聽麵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又沉又慢,緊接著角門被打開一條門縫,麵有人探出頭來,眼睛看向門口的眾人,眼神有些呆滯,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們。
李山連忙賠笑,將手的食盒往上拎了拎,道:“勞駕。”
門房的人動作緩慢地將角門打開,道:“進來吧。”
李山和栓子對視一眼,雖然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想,拎著食盒邁過門檻,直接進了張府。
李山轉身看向門房,笑著說道:“勞駕問一聲,咱們把飯菜放在何處?”
門房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李山身後,彎腰道:“見過管家。”
李山聞言連忙轉頭,張青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他們身後,正目光沉沉地看著他們。
李山被嚇了一跳,臉上的笑容險些掛不住,道:“張管家,小的們來送飯菜。”
張青緩慢地移開視線,僵硬地轉過身,道:“跟我來吧。”
李山和栓子對視一眼,跟在張青身後不遠不近地走著,直到他們來到正廳門前,張青突然頓住腳步,轉頭看向他們,道:“擺上桌便可。”
李山和栓子站在門口看了看廳中的眾人,男女老少滿滿當當兩大桌,直勾勾地看著他們,讓他們不由感到毛骨悚然。
李山撞了撞栓子,小聲說道:“快走啊,趕緊的,掌櫃還等著咱們呢。”
栓子吞了吞口水,壯著膽子邁過門檻,目不斜視地來到桌前,將食盒的飯菜擺上桌。
李山見狀連忙招呼其他人,將飯菜全部擺了上去,隨即鞠了一躬,腳步飛快地離開了正廳。
李山看著張青,陪笑道:“張管家,飯菜已經齊了,小的們就先回去了,掌櫃還等著呢。”
張青點點頭,幽幽地說道:“走吧。”
眾人聞言猶如大赦,腳步飛快地朝著府門的方向走去。
等出了府門,李山回頭看了看,忍不住說道:“栓子,你覺不覺得這張府的人都好奇怪。”
栓子擦擦額角的冷汗,道:“可不是嘛,一個個的陰氣森森的,就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樣,被他們看一眼,我都覺得汗毛直豎。”
“山哥,栓子哥,咱們還是趕緊走吧,聽你們一說,我更害怕了。”跟在他們身旁的小六子害怕地說道。
“走走走,這太陽都要下山了,咱們還是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吧。”李山招呼眾人腳步飛快地離開。
張府內,張青邁開步子走進前廳,看著廳中的眾人,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
坐在上首的張毅臉上突然露出痛苦之色,他眨了眨眼睛,呆滯的眼神頓時恢複清明。
“張毅。”張青嘴巴開合,發出的聲音卻相當稚嫩。
張毅抬眼看了過去,隻見張青的臉蒙上一層青色,緊接著不停地在皮下蠕動,就像有數不清的蟲子一般,啃食著他頭上的骨頭。
張青痛苦的哀嚎,五官變得扭曲,眼球在慢慢靠近,直扯破了眼角,留下兩行血淚。隨後便是嘴巴,嘴角咧開,隻咧到耳根處才停了下來。大嘴張開,原本還算整齊的牙齒突然長長,一口獠牙突出唇外。
很快,張青的臉平靜下來,卻已經不是他原本的臉,而變成了一個恐怖的嬰兒的模樣。
剛剛恢複清醒的張翡兒,第一眼便看到了如此恐怖的景象,被嚇得尖叫一聲,想要逃跑,卻發現身子完全不受控製。她驚恐地看著鬼嬰,哭著呢喃道:“不要,不要,我不想死,不想死……”
張毅無視哭泣的張翡兒,看著麵前的鬼嬰,道:“你……你是玉珠的兒子?”
鬼嬰咧開嘴,猩紅的眼睛盯著他,道:“閉嘴!你這個畜生,沒資格提我娘的名字!”
張毅大聲說道:“兒啊,我可是你親爹,若你對我下手,那便是父,天理不容啊!”
“侮辱友人之妻,又陷害友人致死,手刃親子,害死我娘,這難道不是天理不容?”鬼嬰凶狠地看著張毅,道:“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張毅聞言慌忙說道:“不,不是,當初我也是被逼的,是萬曉婉逼我殺了你,你要報仇,也該找萬曉婉,不該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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