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個生日晚宴,濱海路1999號所有員工都搞得很累。
我接連幾天加班到晚上十一二點,第二天還要照常早起陪護李韻去公司。下班回到宿舍以後衝個澡倒頭就睡,寫日記的精力都沒有了。
壽星公本人倒是一點不緊迫。
17號的晚宴,14號的時候秦嘉安執意要換掉原本定好的司儀,理由是那位擔任司儀的知名主持人跟他的一位演藝圈朋友有過節,絕對不能讓他們同時出現在一個場合。既然朋友不能換,那就換司儀。
於是臨時換司儀、新團隊入場彩排,又是一陣雞飛狗跳,折騰得夠嗆。
16號整個晚上,我和我的保安隊同事們通宵陪著彩排,到17號淩晨5點鍾才結束。我簡單洗漱了一下,睡了不到3個小時,又要起來去門口的崗亭幫忙查安檢。
雖然安排的是晚宴,但有些客人遠道而來,航班比較早,上午就到了。還有前幾天錯開時間陸續來演練過的煙花團隊、表演團隊和廚師團等臨時外聘的工作人員,也在今天上午一齊進場了。
毛裘作為隊長,比我更忙,一夜未睡,嗓子都啞了,藍牙耳機用到沒電也來不及充。
就算這樣,崗亭門口臨時搭建的安檢處還是排起了隊。
十二點左右,一輛藍黑相間的跑車帶著氣浪的轟鳴聲,越過排隊的一眾車輛,從後方抄上來,不熄火也不下車,看那意思是想直接通過道閘。
傲慢的客人今天遇到的也不少了,看來又要費一番口舌。
我上前敲了敲駕駛室的車窗:“您好,請您先排隊。”
跑車的頂蓬緩緩打開,駕駛室的男人半褪了墨鏡,從鏡片後不悅地看著我:“連我都不認識了?”
正是今天的絕對主角秦嘉安。副駕駛上坐著一個濃妝豔抹看不出實際年齡的女伴,身畔放著一隻女式手提包。
我心想你車庫的車比別人衣櫃的衣服都多,我哪記得住所有的車和車牌號。
“大少爺好。”我心有怨氣,臉上還是公事公辦沒有表情,“請這位女士把包給我,過一下安檢。”
那個女人用鼻孔看著我,說:“你叫誰女士呢?”轉臉她就對秦嘉安換了副嬌嗔的麵孔,“人家才18歲,人家才不要被叫老了。”
秦嘉安寵溺地揉揉她的頭發,說:“她不會說話。我知道就好了,鶯鶯永遠十八歲。”
我原本忙了一上午肚子都開始餓了,也被膩得反胃了。
“鶯鶯小姐,”我重複說,“請把包給我一下,過一下安檢。”
秦嘉安說:“安什檢,我親自接朋友回家也要安檢,豈有此理!把道閘給我打開。”
我對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不太放心,但也不想惹惱了秦嘉安。把情況跟毛裘一說,他趕緊說:“放行放行。”
秦嘉安橫我一眼,推上墨鏡,瀟灑開車上山。
氣浪聲越來越遠了。
毛裘對我說:“咱們雖然有標準操作手冊,但是最終還是聽老板的。大少爺要是不開心了,去老板那一告狀,不還是我們的錯嗎?沒道理可以講的,犯不著跟他較真。”
我說:“聽你這意思,濱海路1999號雖然看起來是李總做主,但大少爺才是食物鏈的頂端咯?”
毛裘使勁點頭說:“是啊。”
腳不沾地地忙到十二點半,忙到秦嘉守什時候到了崗亭也沒發現。
入口和出口有不同的人負責。等我注意到他,他已經從擺渡車上搬了2個保溫箱下來,箱子是盒飯和冰鎮的飲料。
毛裘誠惶誠恐地說:“小少爺,您怎親自來了?放著放著,我來。”
秦嘉守說:“後廚忙著招待客人和嘉賓,勻不出人手。要不是我去問,要一點多才顧得上你們。”
毛裘感動地說:“謝謝小少爺還惦記著我們。”
保安隊的弟兄們齊聲說:“謝謝小少爺!”
我混在麵濫竽充數,也跟著喊。
秦嘉守看了我一眼,正氣凜然說:“應該的。你們快吃吧。”
毛裘開始發盒飯,同事們輪流上去領。
秦嘉守把我拉到一邊,悄悄說:“你晚一點去領。”
我很莫名其妙:“可是我餓了。”
“底下幾份盒飯是蘆筍蝦仁、蜜汁排骨和涼拌秋葵。”
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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