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安在醫院住了7天。
其實在第二天下午,他就能下床正常走動了,身上的皮疹也褪得七七八八。但是醫生說,這隻是用激素暫時地壓製住了病情,仍需要連續輸液治療,慢慢減少激素用量。
李韻又開始了醫院公司兩頭跑的日子,或上午或下午,每天總要抽出時間去看一看秦嘉安。
無辜被一杯檸檬水潑到差點送命的秦嘉安十分可憐,但是住院期間閑到長毛的秦嘉安又讓人忍不住想翻白眼。
短短幾天之內,他投訴了三次主治醫生,罵得兩名護工辭職,還勾搭上了隔壁病房因為進山拍戲而被蛇咬傷的女星。
虧他們想得出來,官宣圖是兩隻搭在一起的手的照片,兩隻手上都紮著吊針,並配文案——“同是天涯淪落人對方名字”。
結果這個女明星有個相戀於微時的圈外人男友,正牌男友頓時就不幹了,在社交媒體上跳出來撕女星和秦嘉安。
……
秦嘉安住個院,也住得風生水起的。
李韻去看他的時候說:“一天天的就知道胡鬧。現在是安心養病的時候,找什女朋友,還找那種有男朋友的女人?”
秦嘉安舒舒服服地把腳蹺著,擱在病床的小桌板上,說:“愛情來了,擋也擋不住的嘛。”
“聽媽媽的話,跟她斷了。”
“不行,我們已經深深地相愛了。”他吊兒郎當地說。
“你認識她才幾天,怎就情根深種了?”李韻說,“你看看你弟弟,我讓他跟程舒悅分手,他立刻就分手了。你怎就不聽勸呢?”
秦嘉安瞅了眼一旁沉默的秦嘉守,陰陽怪氣地說:“他跟程舒悅分手,自然還有程舒愁投懷送抱,哪像我,沒幾年活頭的人了,有女人看得上我已經謝天謝地了,還挑什。”
秦嘉守臉色不善地出聲道:“你的事,別扯到我身上。”
“我說錯了嗎?”秦嘉安尖銳地說,“我這次差點丟了性命,起因難道不是因為程家兩姐妹為了你爭風吃醋?”
李韻沒有為秦嘉守解釋,隻顧著和稀泥,勸秦嘉安:“好了,少說兩句。”
她那態度,意思是讓秦嘉安不要得理不饒人。也就是說,李韻也認同“理”在秦嘉安那邊。
秦嘉守在病房待不下去了,轉身走了出去。
秦嘉安看著他的背影道:“瞧瞧他,年紀不大,氣性倒挺大,一句話都說不得了。”
“你少說兩句吧,他剛剛跟程舒悅分手,心難過著呢。”
秦嘉安嗤了一聲,說:“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分手了呢。到時候暗度陳倉給你弄個孫子出來,你還能把孩子塞回去不成?”
李韻聽他這說,也沒了底氣:“你也覺得……他不會這幹脆和程舒悅分手?”
秦嘉安說:“前段時間他又是親手做三明治,又是深夜不歸,從來沒見他對哪個女孩子這熱絡過。這要是立時三刻就能分手,那我叫他哥。”
李韻明顯動搖了,但仍然說:“不會吧……嘉守一直是個誠實的孩子。”
秦嘉安冷笑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李韻沉默了。她會讓我去監視秦嘉守和程舒悅約會,就說明她已經開始不信任他了。
她轉身看了一眼背景板一樣的我,說:“小伍出去喝杯水吧,休息一會兒。”
我心領神會,接下去的談話內容就不適宜讓我聽了。於是我識趣的答應道:“好的,老板。”
我出了病房,在走廊上晃蕩了兩圈,並沒有發現秦嘉守的影子。路過逃生樓梯口,鬼使神差地拉開防火門一看,他正背對著門坐在樓梯上。
他有媽媽,有哥哥,兩位至親之人就在不遠處,但是他的背影看起來還是那孤獨。
我走過去,坐在他邊上。
秦嘉守問我:“你怎也出來了?”
“老板打發我出來喝水。”
這意味著什,他心知肚明。秦嘉守表情淡漠地說:“他們倆在議論我吧。”
我說:“他們懷疑你假分手。”
“隨便吧,他們愛怎想怎想。”他把頭靠在樓梯的扶欄上,說,“這多年了,我總覺得我媽的心態一直停留在爸爸剛去世的時候。秦嘉安是她相依為命的孩子,而我,是一個格格不入的外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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