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守第一拳揍在他嘴角,秦嘉安瞪圓了眼睛,還嘴硬:“你敢打——”
話音未落第二拳毆在他鼻子上,當時就見了血。
秦嘉安立馬慫了,雙手護住臉:“救救救……”
我才不想救,活該。
但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我假裝很著急,第一時間就要上前阻攔,但不小心被絆了一下。
兄弟倆麵前橫著那大一張不規則的根雕茶幾,我被絆一下,合情合理不是嗎?
這個時候秦嘉守一腳踹翻了沙發,提著秦嘉安的領子又痛毆一拳,打得他哭爹喊娘地叫了一聲“媽——!”
離他們倆最近的程函上前拉架。但是一個五十來歲體虛發福的中年男人,根本拉不住十八九歲氣頭正盛的青年人,反倒被秦嘉守反手一巴掌抽在腮幫子上。
他捧著臉不敢發火,也不敢再靠近,隻是用嘴皮子大聲勸架:“別打啦!別為我女兒傷了和氣!”
李韻大喊一聲:“住手!”
秦嘉守氣得麵目猙獰,仿佛已經隔絕了外界的聲音,根本不聽她的。第四拳揍下去,秦嘉安已經沒聲了。
我一看要出事,從秦嘉守背後反剪住他的雙手,生拉硬拽把他從秦嘉安身邊拖走了。
李韻趕緊上前查看秦嘉安的傷情,看到濺了一地的血,抱著昏迷的大兒子哭了:“嘉安?嘉安你醒醒……”
程函打了120急救電話。
秦嘉守憤怒地嘶吼:“鬆開!”
他力氣很大,我差點製不住他。
我壓低聲音,在他耳後說:“冷靜點,他要被你打死了。”
他咬牙看著倒在地上的秦嘉安,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地凸著,一直蜿蜒到太陽穴。
我捏著他的手腕,趁一片混亂無人注意時,悄悄用指尖輕觸他的掌心。
“知道你忍很久了……噓……”我用氣聲安撫他。
秦嘉守這才漸漸地平複下來。
秦嘉安的傷情看著凶險,其實沒有打到要害。
120把秦嘉安送去了最近的醫院,剛被抬上擔架,他就醒了。“哎唷哎唷”地叫了一路,把李韻心疼得不行。
到了醫院一檢查,鼻梁骨折,輕微腦震蕩,秦嘉安的臉被包紮得跟個豬頭一樣。上藥的時候他吱哇亂叫,幾次把護士手的碘伏瓶子打翻,好像那不是藥而是濃硫酸。
三十歲的人了。
虧得私立醫院的護士脾氣好,才沒有凶他。
本來李韻還心疼他,他作得太過頭,似乎把她的耐心都作沒了。
“這會叫,看來傷得也沒多重哦?”李韻皺眉說。
秦嘉安說:“痛痛痛……媽,我毀容了,還不嚴重!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秦嘉守也跟著來了,和程舒悅相隔一個位置,坐在角落的等候椅上。兩個人不說話,眼神卻都是冷冷的,看著秦嘉安。
程函跑前跑後,拿藥拿片子,十分殷勤。
秦嘉安指著秦嘉守,向著李韻說道:“媽你看看他,看看他!打了我,還這副臭臉,有沒有天理了!恐怕他早就把自己當成秦家的主人了吧!”
李韻眼睛一瞪:“少說兩句!你就沒有錯了嗎?按我說,你就是該打!”
我震驚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李韻居然罵大兒子了。
秦嘉安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媽,他可是當著你的麵,差點打死我啊?他把你放眼了嗎?”
“我也想打死你。”李韻作勢揚起手,摑了秦嘉安一巴掌。
那一巴掌雷聲大雨點小,離秦嘉安臉皮還有一公分的時候頓了一下,然後才輕輕扇了上去。
根本不會痛,卻把秦嘉安扇懵了,眼睛全是疑惑:“搞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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