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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新能源工廠車間的機器安靜了三天,底下卻是暗流湧動。
三天發生了什,我無從知曉,我隻知道休完假回來以後,工人們,尤其是工齡比較長的那些老員工,聯名寫了一封信遞上來給李韻,聲明之前罷工是一時糊塗,受人蠱惑,現在已經退出了他們的那個“未經允許擅自成立的工會”,希望領導網開一麵,再給個機會。
李韻批示:“10號之前退出‘工會’的,既往不咎,並優先安置。”
沒到7號,工人們自主成立的工會就因為退出的人太多而分崩離析了。
9號,方清拿來了莫雛清的辭職報告。這意味著罷工事件雷聲大雨點小,徹底失敗了。
李韻輕蔑地瞄了一眼,並未打開,而是問:“他的‘光榮事跡’,通報給hr聯盟了嗎?”
“通報出去了。現在全國叫得上號的大企業hr,都知道這個人組織過罷工。”
李韻的嘴角掛著一絲從容而冷酷的笑意:“年輕人想得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恐怕,他原本不打算出國,也隻能出國了。”
方清問:“經過統計,還有2487名員工有意向留下來工作。還要召集供應商大會,給他們安排去處嗎?”
“開呀。”李韻啟發地說,“我就是給他們牽個線,搭個橋,供應商肯不肯賣我麵子,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對不對?”
方清琢磨了一會兒,說:“我懂了。那我去安排了。”
她正要走,李韻叫住她:“線上發起個會議得了。這多供應商,要是線下,會務費也得不少錢。不該花的地方一分錢都不要浪費。”
方清說:“好的,李總。”
我的背後升起了一股涼意。
這樣糊弄,甚至不願意為了2000多人今後的生計多花一點小錢。濱海路1999號氣派的莊園,和秦嘉安的那一車庫的限量版跑車,都是用這些錢堆起來的吧?
老伍治病的錢,多半也是。
我忽然有了一種助紂為虐的罪惡感。那些工人與我並沒有本質上的不同,如果有一天,我對李韻不再有用處,她估計也會這樣對待廢舊電池一樣對待我。
我琢磨著這工作幹得對不起良心,又一次萌生了辭職的念頭。可是盤算來盤算去,半年來的工資加上那筆10萬塊的額外獎金,滿打滿算34萬,還剩下66萬的缺口。
秦嘉守的私房錢要留著給他自己傍身,朋友們也已經在老伍生病的時候救過一次急,不好再去打擾他們。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何況這是66萬。要是能中個彩票,我立刻把辭職報告丟在李韻的臉上……
“小伍?……小伍!”
李韻在後座叫我的聲音把我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出來。夜已深了,大f飛馳在回莊園的路上。
“什,李總?”我如夢初醒。
李韻問:“瞌睡了?我讓你把手機借我一下。嘉守好像把我拉黑了,我用你的號碼給他打一下試試。”
“哦……好的。”
我把手探入口袋,觸到了電子屏冰冷的表麵,正要把它拿出來,忽然一個激靈。
通話記錄。
秦嘉守和我,幾乎每天晚上都會有的通話記錄。
我盡量不動聲色,長按電源鍵把手機關了機,然後才從口袋拿出來,回身朝李韻晃了晃:“哎喲,沒注意,電量耗盡,已經自動關機了。”
正常情況下,她應該會轉頭向周進借吧?
我用眼角的餘光悄悄瞄周進的手機放在哪……
李韻探身往前,手臂越過座椅間的空隙:“沒事,後座有萬能充電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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