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純仙君,沒想到,你當兔子的時候,這活潑。”
話甫落,懷的兔子寂然不動,身體僵硬。
可是他的心理活動很豐富:她怎知道的?她要幹嘛!本仙君一世英名,今毀於一旦
夜靈看著那印記呈現虎狀,想起了之前有一日被桑純趕走的情景——
她那時不懂變通,便惡趣味地趁他打坐時,將她們虎族特有的印記印在了他腿上,也沒什特別的,就是她見凡間的寵物身上都有主人的標記。
所以她今日第一眼看見這隻兔子,就知道它是桑純了。
方才在他麵前她忍笑忍得十分辛苦,於是就跑去了外麵一頓狂笑。
原來桑純仙君的真身,是隻呆萌好欺負的兔子。
想起他平日不苟言笑,沉悶無趣的模樣,實在是想象不出來他啃蘿卜的時候是什樣。
夜靈見他不再動作,伸手戳了戳他,強忍著笑:“喂,你怎了,不要害羞嘛。”
桑純:“”
他好想逃。
他究竟為什要來講山。
夜靈碎碎念的功夫他早就領略過了,但是無論多少次,他都覺得很聒噪。
“桑純,你是兔子就是嘛,怎還藏著掖著呢?”
“仙君?浮戲山上的兔子都是你生的嗎?”
桑純忍無可忍,伸手撓她,卻跟撓癢癢似的。
看他急躁不安的樣子,夜靈覺得十分好玩,帶著他到處跑。
白日,夜靈就為他療傷,順便逗弄逗弄,看他急得跳腳才肯罷休。
夜深了,就把他放在臥榻邊的窩,自己呼呼酣睡去了。
隻是一早起來,又會發現,這兔子又不知道跑哪去了,於是又要費老大力找回來。
夜靈煩躁得很,這天晚上,就幹脆把它放到榻上了,死死瞪著它,警告的意味很明顯。
“你說你跑什,我又不會吃了你,不僅不吃,還天天耗費靈力幫你,都這樣了你還跑,今天晚上我看你往哪跑。”
桑純內心慌亂,看著她朝自己伸手,然後把它緊緊鎖在懷,嚇得心驚肉跳。
“你你大膽。”
這些天他在慢慢恢複,此時已經可以開口說人話了。
夜靈一臉無所謂地說道:“我又怎大膽你了,你現在隻是一隻兔子,你不用不好意思,你也可以把我當成一隻老虎,這樣你會好過一些嗎?”
“”笨蛋,當然不會。
好半晌,夜靈都快睡著了,又聽見他說:“你放我下去,我答應你,絕對不亂跑了。”
“唔我不信。”她迷迷糊糊應道,又翻了個身,把它摁在懷,難以動彈。
感受到身下的柔軟,桑純亙古不變的臉上多出一抹潮紅,霎時間慌了心神。
下一刻,夜靈發出一聲痛呼,擾亂了夜晚的安寧。
“啊——誰壓我——”
夜靈睡著睡著,突然發覺手臂一陣疼痛,被一個重物壓著,逼迫神經。
隨即她手一揮,殿內瞬間燈火通明,一片大亮。
還不等她去看這賊人的麵孔,隻聽見一道暗沉熟悉的聲線說:“別。”
下一瞬,燈火又盡數熄滅,殿內隻餘窗前幾抹月光。
就著這微弱的光線,夜靈看見了臥榻角落的人,緊緊裹挾著薄被,露出一張清雋的臉。
“桑純仙君,沒想到你這快就恢複了!”
夜靈驚喜不已,被人吵醒的煩悶感在看見他的那一刻,煙消雲散。
她想,受了這重的傷,竟然好的這快,莫不是修煉了什獨門秘訣?
想到這,夜靈垂涎不已,手腳並用地朝他爬過去。
桑純別開了頭,“你別過來。”耳根泛起可疑的紅暈。
“為什?”夜靈已經靠近了他,看他奇怪的動作,以及身上纏緊的薄被,滿是不解。
“莫要再靠近了,仙君會後悔的。”桑純喑啞著嗓子,話音中隱隱有些顫抖。
夜靈就屬於那種叛逆型人格,別人不讓她做什,她就偏要做什。
“桑純仙君,這是我的榻,你身上裹的是我的被子,我為什不能靠近?”
她又補充了一句:“放心,我夜靈,不會後悔的。”
說著說著,她已經伸出了邪惡的手,去拽他的被子。
他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眼底染上一抹意味不明的躁意。
希望你是真的,不會後悔。
在夜靈的手靠近的那,身前的人有了動作,直接往她身上一撲,兩人齊刷刷倒在榻的另一邊,被一張薄被蓋著身子。
夜靈又被人壓得喘不過氣,正要抬手推開他,誰料他單手一擒,將她雙手置於頭頂,桎梏著讓人無法動彈。
“桑純仙君,你難道要過河拆橋嗎?”
她惱怒地抬眸,在看清他的那瞬間,又驚訝起來。
他竟是未著寸縷的,難怪他要裹著被子。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