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林榭還在院子洗臉,於君危已經從外麵走進來。
“……怎這早?”
於君危穿著嶄新的白襯衫,挺直的黑色長褲,用一條皮腰帶固定,箍出一把細腰。他漫不經心地抬眼瞥了臉上還粘著泡沫的林榭一眼,抬手在自己臉上指了一處,“這沒洗幹淨。”
“哦,”林榭又重新低下頭掬水把臉上泡沫都衝洗掉。
“這也太早了,我都還沒收拾好,”
於君危走進去,去廚房拿了兩幅碗筷,把從國營飯店買來的早餐分別分裝好,筷子擺在一邊道:“不急,你慢慢來,收拾完正好過來一起吃個飯再去。”
鎮子上可沒有照相館,他們到縣才行。
林榭也知道有些事宜早不宜遲,早點去,還能空點時間順便逛逛縣城,想著她潑了最後一把水,拿毛巾把臉擦幹淨,進屋後對著鏡子擦上雪花膏,左右看了看,拿透明色的唇膏淺淺塗一層,又把有些淡的眉毛著重描了幾筆。
邊弄著,和於君危聊起昨天屋子的那批物資。
林榭道:“現在不是說上麵正提倡節儉辦婚事,還要做到三不呢,你怎準備那多東西?”
三不就是不下請帖,不請客,不辦酒席。於君危那個做法,哪有響應號召的態度?
於君危:“你也說了,是提倡,不是一定要遵守。”
林榭一想也是,現在並不提倡這些,除了家真的沒法子的人,大部分手有點餘錢的人雖然不會大辦,但自己家親戚和同事還是會請一頓,一般幾桌,多的也有十來桌的情況。
“快吃,馬上冷了。”見林榭過來,他把包子往林榭方向推推,然後將筷子遞過來。
好歹是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去拍照,萬萬沒想到以前拿起手機隨手一哢嚓也會一去不複返,林榭臨走前又鄭重其事地照了一遍鏡子,再把耳邊碎發攏了攏才對於君危一揚下巴道:“出發!”
於君危:“……行。”
……
等到了地方,老式的照相館,林榭在門口稀奇地看半天,在現代要是還有這樣的地方能立馬成為回憶集打卡聖地。
於君危以為她沒見過這種,停放好自行車後,走到林榭身邊陪著她一起看了陣,等林榭自覺有些不好意思,兩人才一起往照相館麵走。
一間不大的屋子隔間,林榭率先看到蒙了一層布的大三腳架,林榭猜麵應該就是照相機。
麵放了兩把椅子。
照相館師傅問他們具體想拍什樣的,然後吩咐一邊大概是學徒的年輕人準備什東西。
林榭不懂這些,然後聽著於君危站在那兒和照相館師傅解釋討論。
麵容清雋的青年,從頭到尾都寫著幹淨與認真。
一會兒,跟老師傅討論好的於君危走過來,見林榭似乎在發呆,伸手在她眼前揮了兩下。
林榭:“……你在幹什?”
“沒什,”於君危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坐好,要開始拍照了。”
林榭:“……”
等真正開始拍的時候,林榭才知道這跟她想象中兩個人並排坐一起開拍,拍完就ok,可以直接走人,等下次照相館通知拿一出來的照片就行不一樣。
叫個人按照老師傅的指示拍完後,她以為已經完事,剛打算站起來出門,隨後就被老師傅喝止:“這位女同誌,還沒拍完你動什?!”
林榭納悶道:“不是隻拍一張?”
剛剛她還聽見老師傅說可以了,這張非常完美,他還碎碎念念著說想把他們的相片貼在外麵牆上!
於君危解釋道:“我跟師傅說還要拍幾張其他類型照片。”
說是其他類型,其實就是變成林榭坐在椅子上,而於君危聽著老師傅的安排,站在林榭身後側邊,一手搭在後麵的椅背上,兩人都看著鏡頭,哦,林榭剛笑出經典八顆牙齒就被老師傅懟著不夠穩重。
林榭:微笑
說是其他造型,其實一張稍微出格的都沒有,兩個人最多牽個手,連眼神對視都沒有,這算什合照??
臨走前,老師傅還給了底片的膠片,如果以後想洗的話,他們也提供洗照片服務,而拍的照片在洗出來之後會通知他們過來領,或者直接寄過去。
兩人到達縣城是九點多,等從照相館出來,已經十點多點。
“我們什時候能看到照片?”出來後,林榭問。
“約摸半個月差不多。”於君危沉吟了陣回道。
林榭十分有興致地拉著於君危在縣逛一圈,發現跟鎮竟然區別不是很大!供銷社和百貨超市的東西會有最新的,但不需要的林榭自然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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