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山上下,來來回回盤旋飛舞著眾多的仙劍。白衣道袍的弟子們,正在全力應戰。這一戰,不僅關係到若山安危,更關乎到整個三界能否存活。倘若一不心敗了,那三界將墮入六道輪回之中。不止是他們,所有生命,都將陷入永無止境的輪回,不得超生。
許沫晨看著來來去去的人影,心頭繃得死死的。手心的桃花瓣,被狠狠攥住,早已麵目全非,上麵還沾染了些許汗珠。
眼下所有的凡人,都被帶領到後山紫霞洞中保護起來了。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需要作出最壞的打算。
“許師妹?”
聲音帶著明顯的驚訝,匆匆忙忙從而降。
“夏師兄?”許沫晨亦有些許驚訝,按照計劃,此刻他應該在紫霞洞外守護著才對。
“師妹,你怎一個人在這,太危險了。快,跟我一起,到紫霞洞中暫避。”著,夏之義便上前一步,去拉許沫晨。
“我……”許沫晨有些閃爍其詞,抗拒著夏之義,步子一動不動。
夏之義突然頓住,停在那怔了怔,恍然明白過來:“你還是擔心?”
咬牙,許沫晨垂首立在那,不知該如何回答。
能不擔心嗎?
三千年,最終還是她負了他。自責,難過,擔憂,齊刷刷漫上心頭。即便知道那是一個圈套,她還是義無返顧地撲了上去。所以才,愛如飛蛾撲火,不顧後果。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又有多少人能夠憑理智去掌控?倘若能夠掌控,便是愛未到深處了。
“唉!”夏之義歎口氣,“你不得不這樣做,我能體會你的苦衷。但是,師父和璿師叔都吩咐了,無論如何,也要把你帶到紫霞洞。”
片刻,他有幾分無奈:“你還是莫要讓師兄為難才好。”
“可是師兄,也許,這就是三千年的最後一麵了。”許沫晨不由自主地後退,想要遠離逃離他。手中的桃花瓣,因為太過用力,被捏得粉碎。
“師兄無需管我,還是回到紫霞洞中,關心那些無辜的百姓吧。”許沫晨退一步,他就逼近一步,弄得她心頭忐忑不已。
“可是,你呢?”夏之義停住,右手握緊佩劍。他肩頭,還有責任,這關乎到三界的未來。倘若淩陽子他們失手,那紫霞洞中殘存下來的人種,便可能是未來三界的唯一希望。
許沫晨堅毅地搖搖頭:“解鈴還須係鈴人,也許在必要的時候,我比爹他們還有法子。”
夏之義聽聞,瞳孔微微放大,腦子各種念頭一閃而過。
她得對,不是?
理智極力勸他自己,要鎮定地去分析。
“師兄!”許沫晨突然跪在地上,雙手拽住他的褲腿,苦苦哀求,“沫晨從來未求過你什,這一次,你就當是沫晨人性了吧。”
“快快請起!”夏之義手忙腳亂要將她扶起,地上的女子卻是死死跪在那,如何都不肯動身。
“師兄倘若不答應,沫晨就長跪不起!”
許沫晨心一橫,縱然知道自己眼下沒有法力定是敵不過夏之義,卻也要竭盡全力一試。
“倘若爹他們真的失手了,唯一的希望,就在我這了。”她咬咬嘴唇,死死盯住夏之義,“師兄,你向來都是最通情達理的一個,對局勢的分析,應該比我更清楚。眼下,我們沒有別的辦法。不能因為我們的一己私欲,而降整個三界拋入火海之中!”
夏之義沉默片刻,眉頭一皺,心一橫,扭頭避開她的目光,點點頭:“多保重。”
“你也是。”
罷,許沫晨便攥著碎裂的桃花瓣,沿著太清宮的石階緩步走下去。夏之義目送她走了幾步,皺眉握緊佩劍,駕雲往後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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