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謹言用自己提前編好的故事回答了:“我之前打工的時候,回家的路上總能遇到一個在公園拉小提琴的老爺爺,後來跟他學了一段時間……”
他知道自己這個說辭經不起推敲,但無論誰質疑他也要堅定這個說辭,必須讓人無跡可尋,除非他們有人能到另一個世界把他的老師請出來。
站在一邊的陸天培心的“我不信”彈幕都要刷屏了。
謝謹言不管他們信不信,將話筒傳給厲寒知,現在場上隻有他沒回答了。
“厲老師,能問問為什要退出最後一期錄製,又為什作為驚喜出現嗎?”
謝謹言眉頭一皺。
“沒事找事?”“找什存在感啊,別占粉絲的機會提這種問題好嗎?”“好奇心這重當麵問問對麵網紅去?”“也得問得出來啊都一個多禮拜了也不見放錘。”
不少人都探頭看向出聲的位置。
謝謹言低眼不語,雖然最近忙於排練,但他也不至於什都不知道,ada還特意打電話提醒過他。
唐威爾那邊雖然和節目組解約,但還沒有到要翻臉的程度,畢竟前幾期他參與了錄製,如果惹怒了節目組,最後還不一定被剪成什樣子。
而如果隻是一般的熱度,節目組非但不會管,隻怕還樂見其成。
因此唐威爾雖然沒有放所謂的錘,卻花錢在網上散播一些厲寒知和其他幾人排擠他的“猜測”,引導他的粉絲在已經播出的兩期節目找所謂的“蛛絲馬跡”。
比如什唐威爾拋梗沒人接反而轉移話題,唐威爾主動問別人問題卻沒有人問他,謝謹言甚至還看到了有一次唐威爾誇他長得好皮膚也好問他怎保養,當時他說的是“謝謝,我沒怎保養,最近才開始偶爾敷麵膜”。
也被粉絲剪出來,說謝謹言冷淡、凡爾賽還瞧不起人。
謝謹言當時看著隻是無語,他可愛的助理陸圓都恨不得開小號下場了。
她雖然晚上不會看著謝謹言怎洗漱睡覺,可謝謹言行李有什東西她還不知道?!
她謝哥除了一支唇膏什化妝品都沒有,連回答的時候說的麵膜,都是她幫謝謹言買洗發水洗麵奶的時候,店會員積分換的贈品!
謝謹言用了兩次覺得還可以,才讓陸圓幫他一直續著買麵膜,但他也是熬夜了怕第二天臉色差才會用,是真的“偶爾”。
可唐威爾的粉絲本身就是直播圈粉絲,搞事時候的戰鬥力相當高,幾乎已經全員沉浸在自家主播被排擠了的“被害妄想症”中,覺得每個細節都是他們心肝吃過的苦。
畢竟按照他們的邏輯,他們唐唐一個人,對麵四個人,而且隻厲寒知一個就有那多的觀眾和粉絲,還是正經演員,在圈子地位又高。
那既然有矛盾,他們唐唐肯定是被欺負的那個啊!
還有其他人,肯定是幫著厲寒知的,勢力!舔狗!小人!
尤其是這個謝謹言,還是環星的藝人,明明是剛出道的新人,就因為有靠山都不把他們唐唐這個靠實力努力直播的前輩放在眼,花瓶!虛偽!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
謝謹言覺得自己活的二十四年時間受到的責備指責加在一起,都沒有這一周挨的罵多。
ada也還記得謝謹言之前心情不好的事情,她一直誤會當時想念家人的謝謹言是因為看了網上的言論才悶悶不樂,還被厲寒知注意到了。
這次她更是反複在微信上關心他,生怕影響他的心情。
謝謹言本人還真沒什感覺,如果說有人罵到他的痛處,他也沒有好脾氣到不會生氣,可當罵他的人說出來的話,根本跟他沾不上什關係的時候。
這要怎生氣?
他都覺得這些人罵的是另一個什人。
謝謹言用餘光看了眼厲寒知,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這一位,希望他不要再在這種情況下說什真心話和大實話。
這眾目睽睽之下,又有這多攝像機對著,也沒辦法做什小動作提醒厲寒知,
“對這個問題好奇的可以等節目播出,我就不在這劇透了,你是我的粉絲嗎?”
提問的人被周圍的人盯著,回答了句“不是”。
“那麻煩節目組再額外給我粉絲一個機會,我多回答一個問題。”
謝謹言鬆了口氣。
錄製全部結束,他們怕久留會在學校被學生們圍住,迅速從後門上車離開,不等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一起。
謝謹言懷還抱著花束和琴盒,厲寒知坐到他旁邊伸手將花束拿回手:“我幫你拿。”
從舞台上下來,謝謹言離開鏡頭精神才剛剛敢放鬆,遲鈍了一下才鬆開手。
厲寒知本來想跟他閑聊幾句,看他神情困倦,話到嘴邊轉了回去:“累了?困就睡一會。”
陸天培聽見聲音,從第二排探出頭:“琴盒給我拿吧。”
謝謹言手上沒了東西,便有些昏昏欲睡,他仰頭靠在座椅靠背,隨著車的晃動一晃一晃。
然而他個子高,稍微有要入睡的跡象,頭就靠不住。
厲寒知偏頭看了他幾眼,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謝謹言身上,又借著衣服的遮擋,拉了一下他的胳膊。
謝謹言朝著他的方向倒過來,頭落在他的肩膀上。
厲寒知也側過頭,閉上眼,看上去,就好像是兩個人都不小心睡著了,頭靠在一起。
看不見的地方,他卻一隻手穿過謝謹言後背和椅背間的縫隙,將秒睡後看起來隨時要倒的人腰肢攬住。
半夢半醒間,謝謹言睡的不太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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