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經由議事堂的種種,金釗甚至不敢再想逃跑之事。
在這,沒人把金釗當人,金釗隻是戰利品。倘若逃跑不成,那大概會被凶殘地亂刀砍死吧。而以金釗的能耐,根本逃不掉。
思及此,金釗不由暗恨,被大青山土匪綁上山,自己真是大意,這分明是被人算計了!
昨日是知縣家的小哥兒下帖子,主動約金釗出遊踏青。
金釗的大哥金毅在縣衙就是個小小的從九品巡檢,這還是父親花費巨資,走盡了門路才捐了這個小官兒。
本也是相識玩樂過的公子哥兒,又是大哥上官家的小哥兒主動相約,金釗不好推辭。
可誰想,金釗按約到達十亭處的桃花林,知縣家的小哥兒卻是久等不至。瞧著日頭漸高,料想對方必是不會再來了。可既已出遊,自然不想被這戲耍人的小哥兒壞了興致,再者有隨身小廝護衛,金釗便自個兒遊玩賞花了。
及至未時,金釗便不再留戀,讓貼身伺候的小哥兒拿著自己采好的幾枝桃花,想著回去插花賞玩,這便打算打道回府。
可派去通知車夫趕馬車過來的小廝卻是久去不歸。
及至此時,金釗心一個咯,正欲親自去查看,卻見遠處塵土滾滾,數十人浩浩蕩蕩,駕馬而來。
思忖間,伴隨著越來越近的歡呼嘈雜,眼見對方人多勢眾,且各個凶惡蠻橫、揮刀耍棒,叫人膽戰心驚。而此時,再躲藏顯然已經來不及,金釗隻得退至桃林,低頭斂目,盡量降低自己一行人的存在感。
但事與願違,總有那好事者,瞧見金釗一行人身著華服,舉止雅觀,便要去挑釁破壞。
“三當家的,瞧林子一行人,不知誰家的公子哥兒呢,咱幹脆擄了去?”
三當家的卻是目不斜視,打馬而過,一路揚長而去。
可那蓬頭散發,豹頭環眼,使一對雙板斧的四當家斧爺,卻斜眼一瞟,“綁回去”。
“好,四當家的。”
毫無反抗之力,金釗被綁了,伺候自己的小廝小哥兒們也不知是否已被殺害。
如何會這般巧合,那久去不歸的小廝呢?昨日之約為何知縣家的小哥兒未至?幕後之人這是料定了自己會繼續遊玩,對方又怎知道大青山土匪會打馬路過?一個個謎團浮於心間。
就在金釗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
他來了。
金釗抬首,便見來人麵若重棗,燕頷虎頸,身長體魁,渾身如覆寒霜,一雙眼刀子一般紮人。正是大青山三當家的,瘋爺。
金釗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語。
瘋爺於金釗麵前站定,俯視著眼前故作堅強的小哥兒。人倒是長得極美,麵如滿月,目若朗星,端的是瀟灑矜貴,眼尾一顆嫣紅孕痣,平添幾分美豔嬌媚,一看便是富貴人家嬌養的公子哥兒。
靜默間,瘋爺抬手覆於金釗脖頸,大拇指頂著金釗下頜,金釗不得不抬頭直麵眼前人。
那手真大,幾乎把金釗的脖頸捏在了手心。
古銅色的大手,粗糲的老繭,對比的金釗臉色更是白皙細膩,緊抿的嘴唇,下垂的眉眼,禁欲多了一絲/誘惑。
瘋爺大手粗糲的滑過金釗緊抿的嘴角,往上撫上了眼角的孕痣,一雙寒目盯著眼前人。
金釗緊張的心幾乎要跳出來,孕痣是非常隱私的部位,從未有人觸碰過,更何況手指粗糙地摩挲。
一張小臉慢慢漲紅,金釗想躲開對方的手掌,卻是分毫掙紮不出。
終於,金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瘋爺,我,我讀過幾年書,若是山寨有需要讀書人的地方,”金釗試探著詢問,若是自己尚有價值。
眼前人隻盯著自己,卻並未吭聲。不過那摩挲著的手指停下了,直直按在了金釗的孕痣上,叫金釗情不自禁的渾身一抖。
“瘋爺,我可以當您的軍師,今日議事堂,大當家和二當家分庭抗禮,我,我願輔佐您更進一步。”
眼前人似乎是哼笑了一聲,隻不過那笑聲盡是輕視。
是啊,富貴人家嬌養的小哥兒,沒見過殺人放火,沒識過人心險惡,在這談軍師,講權謀。
“哦?”
金釗剛欣喜於對方回應了自己,沒反應過來間,對方拇指、食指捏在了自己兩腮,雙唇微啟間,口中微涼又轉灼熱。
那舌頭也粗糲的搜刮著,一下子擠了滿嘴,恍惚中,涎液滑下嘴角。
金釗意識到當前正在發生什,頭欲轉動躲開,可對方一隻手掐在自己後脖頸,手掌覆於腦後,金釗根本動彈不得。
瘋爺注意到眼前的小哥兒不在掙動,軟了身子依偎在了自己懷,眼中深意更甚了。
待瘋爺放開金釗時,一根黏絲隨距離拉遠被扯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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