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好奇的戳了幾下自己臉上的黑泥，躲在正對著灶台的窗前，趁林願低頭的功夫，他趕緊竄過去，大叫一聲站起來。

    “啊！”

    “啊！”

    兩聲震天的大喊，一聲讓廚房差點兒掀了鍋，一聲害的外麵的雪地被砸出個大大的雪坑，一個黑臉兒娃娃倒在雪坑，仰天哽咽著。

    “喪良心，沒天理啊”

    林願聽見外麵熟悉的聲音，驚呼一聲，“阿羨！”

    “哥，救命啊，我動不了了”隨之而來的又是一陣哭聲，林願急忙放下鍋鏟跑出去，看著雪地根本看不清臉的東西，他止住了腳步。

    林願小心挪到雪坑邊緣，輕聲問坑的人，“阿羨，你怎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還不是壞女人，說塗這個東西皮膚會變化，我塗好了要來給你看，就被你一掌打進了雪坑，現在動不了了。”

    林羨躺在雪坑，滿腹的委屈湧上心頭，兩行淚順著黑泥變成髒水汙染著他耳邊的白雪。

    他試圖活動著手臂，卻發現自己真的動不了了，一生氣說話都哽咽著，差點兒讓人聽不清他都在說些什。

    “知道了，知道了，哥先想辦法把你抱出來。”

    林願站在雪坑旁，為難的看著周圍的環境，擼了擼袖子，第一次試圖攬過林羨的腰，把他整個人抱出來。

    “哥，你輕一點兒，我的腰好像折了。”林羨大抵是有些心理作用，現在總感覺渾身都動不了了。

    “好。”林願咬著牙，側臉看著林羨的手腳都脫離雪坑後，一個放鬆，他氣沒穩住，又和林羨一起狠狠摔了進去。

    “哎呦！”林羨哭著，感覺自己的腰是真的折了，“哥，你去喊清辭吧，我還不想死。”

    “呸，好，等我站起來就去。”林願自己嘴含了一口的雪，好不容易把嘴的雪吐出來，他也覺得該找清辭幫忙快一點。

    想著，林願麵掙紮著爬起來，把林羨一個人留在雪坑，往屋子奔去。

    “清辭！”林願進屋，看著我手上的動作，他覺得自己的認知再一次被顛覆，“你在幹什！”

    “人造皮麵膜而已，你大驚小怪的幹什？”

    “誰家人造皮麵膜跟真的人皮一樣，還滴著血！”

    少年瞪大了眼睛，手指著我把麵膜往臉上糊的動作，牙齒都止不住的打顫。

    我將麵膜敷好，站起來路過他身邊，好奇的瞥了一眼，“你怎就這膽子？跟我進來。”

    “去那？”林願看著陰森森的房門，感覺整個人都不太好。

    “哼，少年，你要時刻保持著你的修養。”房間被我點了油燈，又光線照亮，林願才歎了口氣，不情願地挪進來。

    “有時候，我需要丟棄我的教養。”

    “這可不一定，起碼當年慕玉迪看著我把像血液一般的紅豆汁塗抹在麵膜上，然後敷在臉上，他可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然後，回去吐了一夜，在第二日給我去了信，告訴我，您是一個瘋子，讓我務必小心。”

    “唉，看來，我也高估他了。”

    “哼。”

    嶄新的燈泡被我找出來，我指著桌子，“辛苦你把燈泡裝上，我把褥子被子找出來。”

    “您先隨我去把阿羨從雪坑弄出來，我再裝燈泡也不遲。”林願站在原地不動，我回頭，讓他看一眼角落的木床。

    “現在把林羨弄出來讓他睡床板？別廢話，趕緊幹活。”

    見我語氣不善，已經拿著褥子要鋪在床上，林願才快速裝好燈泡，過來接替我的工作，“這我來就行，您先去將阿羨弄出來吧。”

    “好，床單在木箱上，被子和枕頭在木箱麵。”

    我說著便走了出去，到林羨這，他看著我臉上的東西，也是差點兒沒把眼淚再嚇出來。

    “壞女人，你臉上的是什東西！”

    “好東西，隻是你們不適合用。”我湊近了，先去了他臉上的黑泥，再將手心貼上他的額頭，“碎掉的骨頭快速長好的過程會有些難受，你忍著些。”

    “嗯。”他躺在雪坑，隱忍的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