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側過臉,兩彎眉清清細細,若空山新月。她眼角微微落,似是帶著惆悵,可她的眼眸太亮,璀璨爛漫,配著若櫻花染痕留下的唇,所含笑意足以讓滿室花燈黯淡無光。
餘知子:“我我想問你,你願不願意”
白玉卿捂心口:帶不動帶不動。
這叫什?這就叫朽木不可雕也。難道餘知子不知道自己是個壞人?她認為自己一大段話慫恿餘知子用強的目的已經表達的非常清楚了。
女子唇動,正如櫻花綻放,話音流出,若溪水潺潺。
“承蒙公子厚愛。小阿桃本無此命,公子乃貴人,何苦為了小阿桃這般蒲柳之人苦廢心力。”
餘知子腦袋“轟”一聲,就剩下“她不願意”四個大字。他剛剛已經花完了所有勇氣和決心問出那前話,這會,隻會哭喪著臉望向白玉卿。還刻意閉在白玉卿身側,不敢再讓那女子看見。
白玉卿能有什辦法,歎了口氣,一把攬住女子的纖腰,踏風而起飛步而行,眨眼間已然出了窗外。
女子隻見眼前樓閣草木皆退去,聽見白玉卿喊話:“帶著那個殘廢回風雲樓找我!”
殘廢,當然就是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木筆花。
是人在腳離地的未知中都該慌亂的,可是女主沒有,她甚至順勢環住了白玉卿的肩膀借力,好讓白玉卿能飛得輕鬆一些。
“什?”隱約間,她好像聽到白玉卿說了什,可是耳邊風聲太大,略過了。
白玉卿朝她笑笑:“哎,我說你的賣身契在哪,我去給你偷出來。”
明明剛剛不是這句,女子心中嘟囔,卻還是老實回答自己不知。
“哈哈哈那就不要了。”白玉卿又將她的腰摟緊了些,“你叫小阿桃?不好聽,換一個。”
她真的在認真思索,該給這女子起個什相得益彰的名字才好。
女子輕輕:“我有名字。”
白玉卿笑出聲:“我還以為你會跑。”
女子道:“我叫孟羅。”
白玉卿道:“這是你最後一個跑的機會了喔,快跑,我現在飛得可不高,摔不死。”
腳下的畫麵不停在閃過,稱心坊的燈火變成流光絲帶,將夜幕係出漂亮的結,變成一件大禮,是命運雙手奉上的饋贈。
“總寫離情寄孟光的孟,鈿箏羅幕玉搔頭的羅。”
“哈哈哈!”這話勾出白玉卿一串長笑,“文采不錯啊!怎在軟玉香還這受欺負?”
她瞅著,這女子長相做花魁也當仁不讓。還會詩書,估計是被下了絆子落得如此。
“姑娘謬讚,姑娘行遍四方,一句詩詞自然不值入眼。”
白玉卿後腰一僵,瞪大眼睛,“你知道我是女的?”
孟羅輕笑:“為什不呢?”
這件事有必要好好談一談。白玉卿最近易容術連連失手,挫敗非常。
她一路飛回風雲樓,回到黑頭陀的房間,關上門。
孟羅環顧四周,“這是風雲樓?”
白玉卿拽住她的胳膊,“你怎知道我是女的?”
“很好猜啊。”她揚袖半掩帶笑的嘴角,“哪有去軟玉香的男子會想要抹平風月之地呢?”
白玉卿沉思。易容之術果然是有大學問的。
“喂,落地了,你要不要回去?”她喪喪,“剛剛帶你出來是做給那個想帶你走的傻子看的。你現在要回去,趕緊走,我看不見。”說著,她真的背過身捂住眼睛。
她有一那是真的想留下孟羅的。不為別的,就為了她答應過餘知子“我要你”那句話。
很明顯,餘知子賊喜歡這個孟羅,若是有孟羅,她估計餘知子也不會再提什過分的要求。
“你說壞人可以想做什就去做什?”孟羅碎步到了白玉卿身後,“那我,想留下來。”
白玉卿聽得好笑到不行,“你都知道這是風雲樓了,猜不到會發生什?”
風雲樓的人物手下的冤魂,加起來都夠壘出一座小山的。而其中主要業績貢獻者就是白玉卿。
刨去從沒殺過人的奪歡、黑頭陀,還有崖居士青藍,以及基本不殺人的冷暖、三指猿、姚勝庭,加上間接性殺人的餘知子、木筆花、常日笑等人,基本上相當於白玉卿一個頂十二個。
“你們不會這樣對我的。”鬼知道她哪來的信心。
白玉卿轉過身,捏住她的臉頰,不出意外的好手感。
“就算我們不會,別人也會。我們可仇家遍天下。我可不會保護你。你再想想那個想帶你回來的傻子,你看他那個樣子能保護你嗎?”
孟羅被捏住臉,仍能帶著那挑不出錯的笑容,“姑娘怎就知道我不能保護好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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