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浩之趕緊擦了身體出來，看到方圓圓搬著個小凳子坐在洗澡間門口玩手機。

    有些無語。“怎沒去睡？”

    “這不等你嗎？”方圓圓收了手機來牽他，“走，上樓。”

    韓浩之沒讓他牽。“快去睡。明天早起。”

    方圓圓一徑跟著韓浩之進了臥室。見韓浩之鑽進被子就要睡，他拍了拍床尾。

    “你躺這邊，我給你做個皮膚護理。”

    “……不用，你快去睡。”

    “過來。”方圓圓把梳妝台前的凳子挪到床尾，堅持地拍拍床。看韓浩之蒙著頭就要睡，他笑笑地撲過去拍了拍。“乖，聽話。”

    跟哄韓小瀚似的。

    韓浩之：“……”

    韓浩之蒙在被子裝沒聽見。方圓圓故意“唉”了一聲：“你怎還沒有小瀚聽話？”

    然後韓浩之就聽到他把凳子挪到床頭了。“睡覺前不做護理，皮膚會幹，天冷了還會裂。你早晨起來都沒有察覺嗎？”

    這到底是要照顧人還是要煩人？

    韓浩之實在是不想大晚上還跟他拉扯，生無可戀地把被子拉下來。

    “好吧，多謝。”他閉著眼睛一副“隨你處置”的表情，“抹完就去睡吧。”

    方圓圓嘿嘿笑著，挑出了爽膚水擰開。果然看到頭的錫紙片都沒撕掉。他“哼”了一聲：“說喜歡，你就是這‘喜歡’的嗎？”

    他在手心倒了一點爽膚水，雙手輕輕拍了拍，慢慢貼在韓浩之的臉上。

    爽膚水有點黏糊，方圓圓的掌心很熱，貼在臉頰上輕輕地拍，還有點舒服。韓浩之沒覺得有什不適感，就放任他了，準備睡覺。

    方圓圓看他接受了，竊笑兩聲。“舒服嗎？”

    韓浩之“唔”了一聲，他都快要睡著了。

    “我媽媽去做美容時，偶爾我會陪她去。我看那些做美容的小姐姐都是這做的。”鼻翼和下巴的地方，掌心不好用，方圓圓換上了手指，輕輕地給他按壓劃圈。“你真的要注意保養了，連護膚品都不用，就算天生麗質也不能給你這糟蹋。”

    韓浩之還是第一次注意到方圓圓提到父母，勉強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入眼是方圓圓柔和的下巴。方圓圓皮膚白，那弧度真是有點珍珠一樣的圓潤。

    他忽然想到，方圓圓這樣的孩子，是養尊處優長大的吧。未曾經曆過生活磨難，無懼無畏，連手都是細嫩柔軟，指腹沒有一絲繭子，在皮膚上按摩遊走，的確很舒服。

    “你爸媽是做什的？”他問了一句。

    “就……做生意唄。”方圓圓含糊答了一句，然後換上一瓶乳液，一點點滴在韓浩之的臉上。

    “在哪兒？”

    “本地。在網上賣些小東西。”

    本地？好像也沒有什意外。韓浩之“哦”了一聲，沒往下細問。“想回家看爸媽時，提前跟我說一聲就好。”

    氣氛很好，搭著方圓圓難得一見的溫柔，他是真困了。乳液一點清涼滴在臉上，方圓圓輕軟的指腹劃開去，他困意酒意一齊上來，沒等方圓圓抹完，就已經睡著了。

    方圓圓看著他呼吸平穩的放鬆狀態，輕輕喊了一聲：“韓浩之？”

    韓浩之迷糊地“唔”了一聲。

    方圓圓看了他一會兒，又問：“我可不可以親你？”

    韓浩之睡著了，沉睡的大腦處理不了複雜的信息，沒有回答他。

    方圓圓俯身湊近韓浩之，嘴唇停在離他兩公分處，沒有親，就呼吸著他呼出的空氣，食指在他嘴唇上輕輕撥了兩下，自言自語地嘀咕：“嘴唇……不分性別吧？”

    沒有人回答他。

    周日韓小瀚沒有培訓課，韓浩之抽了一天時間，要帶方圓圓和韓小瀚去打高爾夫球。方圓圓聽到他的安排納悶極了，問他居然有這個閑暇。

    那當然是因為很多公司老板都喜歡打高爾夫。現在的大老板都注意養生，談生意不在酒桌，都在高爾夫球場，韓浩之最近想找的材料商大老板就是其中之一。他想跟人做生意，那也得入鄉隨俗。

    跟方圓圓不好說這些，他就當真的是為了閑暇。“偶爾也要出來放鬆一下。高爾夫球場視野開闊，環境也好。”

    方圓圓“嗯”了一聲表示讚同。“我也好久沒打了。”

    韓浩之聞言很是意外。“你會打？”

    方圓圓理詫異地反問。“你不會？”

    這就有點尷尬了。韓浩之摸了摸鼻子，“今天第一次。”

    方圓圓頓時笑得有些猖狂。“正好！我可以教你。給你省省教練的錢。”

    韓浩之有些好奇。“你什時候學的？”

    “學校體育課教的啊。你沒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