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細細的線繞住帝塵坱的手腕。
青年手腕修長,腕骨清冷卻含著力量,那細線勒入肉,仿佛下一刻就要勒破皮膚滴出血來。
帝塵坱嘖了聲,小聲道:“果然還是小時候尿床的你更可愛。”
帝司命眸底暗潮湧動,容色更冷,“手給你割斷。”
“可怕可怕。”帝塵坱鬆開手,纏繞著手腕的線頃刻鬆開,帝司命也瞬移到不遠處,下一刻,他麵起薄怒,反應了過來。
再上前卻已經晚了。
帝塵坱拎小雞仔似的將昏死過去的袁野拎了起來,一縷神力湧入小姑娘體內,修複了她的傷勢。
“謔,這年頭筋脈堵塞成這樣的可不多見。”帝塵坱摸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端詳著袁野:“蒙在土的璞玉啊,是個寶貝。”
“連穀神都束手無策的元靈稻,居然能被這樣一個小姑娘種出來,這世間啊,總是有那多令人驚喜的可人兒。”
說完,他睨向帝司命,很是感慨道:“謝了啊,我的好弟弟。”
帝司命抿唇不語,他眸色極淡,但睫羽卻極黑,因而顯得眉眼都有一種濃墨重彩之感,偏偏明明是少年郎模樣,卻有帶著一股威嚴冷硬感。
帝塵坱懶懶散散走到他身邊,順手勾住他的脖子,將他拽著了個踉蹌:“走了,回家吃飯。”
帝司命背脊繃緊,立刻大步邁出想要逃離無良兄長的魔爪,但帝塵坱的手像是黏在他肩膀上的那般,怎都甩不掉。
兩帝城就在巫妖神領與日照之地的交匯處,乃是楚裙和帝臣所居之地。
不過眼下,這兩口子都不在城中,帝兮成人禮後,帝臣給兒子賜字塵坱,封號塵坱太子後,就當了甩手掌櫃。
與魔羅心匯合後,帝塵坱就將袁野交給了對方。
很有兄弟情的摟著一臉冷硬的帝司命上了馬車。
上車後,帝塵坱打了個哈欠:“我先睡會兒,到家了你再叫我。”
說完,袖子合攏,就開始打盹兒了。
帝司命冷冷盯著他,道:“你什時候才能不胡來?”
帝塵坱:ZZZzzz~~
帝司命:“袁野是可塑之才,但你一插手,她的命格就會脫離命薄,你是在給我製造麻煩!”
帝塵坱打了個哈欠,以全抵了抵唇,卻依舊未睜眼,雍容俊美的臉上若有似無的笑著,聲音懶散極了:
“那你就解決麻煩嘛,是吧,司命天君。”
帝司命想到自己殿內那一團亂麻似的命薄就怒火中燒,再看無良兄長那沒心沒肺的樣子,再也忍不住了。w
砰!!
馬車四分五裂的炸開。
無形絲線四射開來。
魔羅心早有先見之明,扛起昏迷的袁野跑的老遠。
扭頭就見兄弟倆打起來了,他罵罵咧咧:“媽的,你們兄弟倆打架,能不能別牽連無辜。”
戰局中,帝塵坱的聲音還不緊不慢的飄出來:
“阿心啊,你先回去唄,魚叔傳信說今兒他帶了剛宰的鯊獸,你去盯著點廚房,別給我把菜做毀了。”
另一個鬱怒的聲音響起:“帝塵坱,你還打不打!”
“唉,打打打。”青年很是無奈:“孩子長大了,一點都不可愛了,小司命,哥哥真要批評批評你……”
“你兒時尿床那樣兒啊……”
“無恥!閉嘴!!”
魔羅心翻著白眼,帶人走了。
打吧,最好兩敗俱傷!
這兄弟倆,沒一個善茬!
……
魔羅心回了兩帝城,將袁野交給婢女後,就去廚房盯著了。
等婢女來通報,說袁野醒了,他哦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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