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遙知道這個女人需要一個確切的承諾......
他看一眼眼前焦急的女子,其實他也不想在這個事情上糊弄她......
荊少主摸了摸全身,突然摸到脖子的那塊玉吊墜。
荊遙輕笑道:“元姑娘......你這枚定靈丹可謂是千金難換。”
說完,荊遙將玉墜扯斷,塞到元辛手。
“這是我母親竺語荷的遺物......”
“元姑娘可要仔細保管......”
元辛直視荊遙,將玉墜緊緊捏在手,“成交!”
“那就麻煩元姑娘盡快聯係殘楓救我出去!”
“好!”
......
夜空,繁星璀璨奪目。
詭異的潔白如銀水傾瀉在這輛疾速前行的馬車上。
“主子......”
蕭衾輕喚醉芙一聲,她察覺到腳下那個被綁的嚴嚴實實的男子開始有些醒了。
醉芙慢慢睜開眼睛。
她收斂身上的氣息,緩緩吐納出胸腔的濁氣,“鳳凰三境......”
突然,她背後的圖騰灼傷了她一下,醉芙猝不及防吃痛叫了一句。
“芙兒!”
“主子!”
“無事。”
醉芙眉頭微蹙,隨著幻力越來越強,後背那個圖騰給她的痛苦越來越強烈了......
謝長瀚關心問道:“怎樣了?芙兒,可又是你背後的那個東西作怪了?”
醉芙點頭,“嗯.....”
“哎呀,怎到了密黎發作的更頻繁了?!這褚老和百靖炘又不在這!”
謝長瀚關心則亂,焦急像熱鍋上的螞蟻。
醉芙握住謝長瀚的手,安撫他,笑道:“舅舅莫要擔心,小痛而已,不傷及根本......”
隻是......
醉芙方才那一聲徹底叫醒了那個被五花大綁的男子。
隻見他像砧板上的魚一樣使勁掙紮,被塞住的嘴冒出幾句嗚咽。
宣飛塵這幾日隨著凜雪出去查探消息,壓根就沒有休息好。
見那個黑衣人還在瞎嚷嚷,一個大腳板就踹了過去,吼道:“給老子安靜點!”
這一踹非但沒有讓那個黑衣人安靜下來,反而發了狠在掙紮。
車廂內動靜響亮。
醉芙微微撩起車簾子,現下經過的這條路可不是什無人曠野......
兩邊零零散散散落著十幾戶農家,甚至有些已經亮起了微燈,準備起身賺生計了。
若是這黑衣人的鬧出的動靜太大,怕是會招惹到什禍端......
醉芙開口道:“點燈......”
蕭衾應道:“是!”
醉芙瞥了一眼這扭動非常的男子,“能好好說話嗎?”
女子清冷的嗓音如同冰水澆灌而下。
黑衣人突然想起她身上有孤燈令,那間就安靜了下來。
黑衣人停止掙紮,點了點頭。
“飛塵鬆開他......”
“主子......”
“聽話。”
“是!”
宣飛塵心不甘情不願地解開黑衣人身上的繩索。
在宣飛塵一把扯掉綁住他眼睛的黑布時,明晃晃的燭火讓黑衣人眼睛瞬間暗了一下。
宣飛塵惡狠狠威脅道:“老實交代!”
黑衣人從燭火中緩過神來,扭頭便直視到對麵的醉芙。
“赫!”黑衣人倒抽一口涼氣。
之前在屋頂上偷聽時沒有看清楚這女子的容顏,如今一看......
瞧著黑衣人失魂落魄的樣子,氣得宣飛塵一拳揍在他臉上。
宣飛塵啐了一口,“他奶奶的,又來一個登徒浪子!”
宣飛塵魯莽,醉芙沒發話他居然敢擅自動手,氣得在一旁的蕭衾使勁擰他一把。
被蕭衾警告的宣飛塵正想開口狡辯,抬頭便瞧見醉芙臉上有些慍色,瞬間整個人就蔫了。
在自家怎鬧都行,在外人麵前可要注意分寸。
宣大熊心虛,“主子,屬下願領罰......”
“退下!”
“是!”
宣飛塵暗自鬆了一口氣。
“好看嗎?”醉芙問黑衣人。
黑衣人從恍惚中回過神來,聽明白醉芙的問話後,頓時臉色爆紅。
這女子......這女子......怎會如此?!
“輕浮?”
醉芙替他說出心話。
黑衣人詫異地張大嘴。
似乎一下子被醉芙打亂了說話的節奏,語無倫次說道:“你、你、你......”
黑衣人這副模樣實在好笑,車廂紛紛冒出嗤嗤笑聲,謝長瀚的笑聲尤其響亮。
黑衣人哪被人這般捉弄過,臉色當下就紅轉黑。
“不知羞恥!”
黑衣人似乎在罵出這一句後,心的惱怒減輕了許多。
魏蘇臉色沉了下來,“你說什!”
眼看著自己話都還沒有問出去一句,氣氛又劍拔弩張起來,醉芙出手攔住魏蘇。
“姐姐!”
醉芙示意他安靜。
女子接過蕭衾沏好的熱茶,微微抿了一口,算是舒緩一下這夜深趕路帶來的疲倦。
“容貌本就是供人欣賞......”
醉芙慢慢放下茶杯,“有如斯美貌,能讓人悅於心,本是功德一件的好事,為何要自行慚愧感到羞恥......”
長生在一旁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讚同。
謝長瀚這個老母雞點頭如搗蒜。
醉芙的話不緩不慢,徐徐道來,連在外頭趕車的凜雪也聽見了,微微一笑。
黑衣人沒想到那女子如此氣閑神定地反駁自己的話,又是一陣語塞。
醉芙將他身上搜出來的殘楓令扔給他,問道:“你是何人?”
黑衣人冷哼道:“你又是何人?”
見黑衣人不肯老實交代,醉芙將自己的令牌扔給他,“你仔細瞧瞧,我的令牌與你有何不同。”
黑衣人接過來,仔細一瞧,醉芙手上的那枚殘楓令背後刻著一盞孤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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