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啦?”長生問道。
醉芙手摩挲著那張黑紙,問長生道:“早上我叫你去搜集有關端木明烈的信息,進展如何?”
長生有些慚愧,應道:“端木明烈作風不似其父其祖,按理說幻郾城以商立城,要時常拋頭露臉,但他頗為神秘,極少公開出現,甚至連一副畫像都沒有。”
“幻郾城很多人隻知道他是端木家族這一代的家主,其餘消息非常少,連年紀大家都是靠猜的,估摸端木明烈將近而立之年了。”
醉芙轉向謝長瀚,問道:“舅舅有什看法?”
謝長瀚心琢磨了一下,問蕭衾道:“蕭衾,刺蘼山莊離這多遠?”
蕭衾應道:“大約要一個時辰。”
謝長瀚久經沙場,在戰場上曆練出來對危險的直覺十分準確。
他隱隱約約感覺到殘楓似乎出事了。
“芙兒,是時候離開了......”
“離開?離開此處嗎?”醉芙看了眼窗外夜色,“舅舅,天色已經很晚了......”
謝長瀚當然知道天色很晚,但他感覺他們已經被盯上了。
悅來客棧對他們來說,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
謝長瀚低聲在醉芙耳邊說道:“隔牆有耳。”
醉芙心瞬間明了。
端木家族在幻郾城耕耘多年,但凡端木明烈有意,這整個幻郾城就相當於他的後宅。
既然是後宅,主人自然對一切風吹草動了如指掌。
千機堂是密黎第三大勢力,且今時今日內部鬥爭已是赤裸裸地暴露在明麵上......
別人不知殘楓隱匿在幻郾城,端木明烈可不會不知,隻是出於中立城的原因,他緘默了。
烏信昨天帶他們一群人進城,看來已經驚動了這幻郾城的主人了。
醉芙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譏笑。
“殘楓在幻郾城潛伏了那久都沒有出事,我們一進城就出事,若說沒有端木明烈的手筆我是不信的,既然這幻郾城的主人想會會咱們,咱們便應邀赴這場鴻門宴吧......”
醉芙下令,“走吧,即刻收拾行李準備出發去刺蘼山莊......”
“是!”
......
刺蘼山莊門口,四盞明晃晃的燈火照著門前一片橘黃。
端木家族富可敵國,刺蘼山莊是端木家族的私產,品味頗為高雅,建在荒無人煙的郊外。
郊外雖是郊外,但路途十分順利,通往這座山莊的路修的規規整整的。
已經是半夜三更。
馬蹄嘀嗒嘀嗒響,在這寂寥的夜尤為響亮。
很快,一輛大馬車悠悠地在刺蘼山莊門口停下。
醉芙問道:“到了嗎......”
長生從外頭鑽進來,帶了點夜風的寒涼,“姐姐,刺蘼山莊到了。”
醉芙一群人下了車。
凜雪正準備去敲門時,一個石子從對麵半人高的草叢扔了出來。
宣飛塵皺眉,“誰?!”
草叢探出一雙熟悉的眼睛。
長生驚訝喊出:“烏信大哥!”
果然是烏信,等他從草叢走出來,醉芙這才看到他一身遍體鱗傷。
凜雪問道:“烏信,你怎會弄成這樣?”
烏信捂著發疼的胸口,發白的嘴唇很勉強地說出幾個字,“公主你們終於來了......”
不對勁!
醉芙看見烏信的雙眸血色彌漫,顧不得男女大防,一手捏住他的脈搏。
糟糕!烏信體內的靈氣怎如此狂躁?!
“公主你......”
醉芙射出腕間的沙欏花靈直接纏住烏信,幾十條極細的小觸角直接紮進烏信的體內,烏信體內的靈氣似乎更狂躁了。
烏信此時疼得渾身打顫,冷汗如水一般流下來。
“忍住,很快就可以了!”
烏信的靈力是入尊境七級,醉芙縱然天賦異稟,此時此刻也不得不承認她與他之間的差距相去甚遠。
即使有花靈相助,她也要耗費極大的心力才能幫他穩住體內暴動的靈氣。
“封印!”
隨著醉芙左掌一推,鳳凰印射出印入烏信體內。
醉芙腿一軟,整個人搖搖欲墜就要滑了下去,魏蘇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姐姐!”
醉芙隻是體力一時不濟險些脫力了,並無大礙。
“我沒事,烏信怎樣了?”
烏信整個人像是從水被撈起來一樣。
宣飛塵扶著他,說道:“他死不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烏信差點要跳起來和他打一架。
等兩人都緩過勁來,醉芙決定按計劃行事。
她打的就是出其不意的算盤。
凜雪帶著魏蘇上前敲門。
篤篤篤幾聲後,黑檀木的大門咿咿呀呀地被打開了。
門房是個小青年,此時眯著一雙半睡半醒的睡眼問道:“誰啊?誰大半夜敲門啊?”
凜雪先是很恭敬地行了個禮。
“深夜打擾了,還請小哥傳達一聲,殘楓求見端木家主......”
聽見殘楓的名號,小青年愣了一下,他睜開惺忪的雙眼,環視一圈凜雪背後的那群人。
宰相門前三品官。
小青年雖遠在這刺蘼山莊守門口,但端木家族出來的人誰也不是蠢貨。
他見這群人有點氣勢,但與傳說中的殘楓相去甚遠。
有一個裝模作樣的倒是有些像,但那半個身子都是血和汗,誰知道是不是哪來的流寇不長眼,大半夜敢來衝撞家主。
“哼,滾邊兒去,家主也是你們想見就見的?!”
小青年打了個哈欠,正欲合上大門回去睡覺,長生的聲音響起了。
“小哥好大的氣性!”
長生陰沉著一張臉走上前,“耽誤了事情你這個該死的奴才能擔下來嗎?”
小青年被這樣劈頭蓋臉罵了一頓,怒氣就要上來時,誰也沒想到接下來的一幕。
長生一個大嘴巴子打過去,那力道用了十成十的靈力,把小青年整個給打飛了,狠狠砸到大門上。
凜雪驚歎:果真是西越先皇和白貴妃的孩子,即使一日都不曾在宮待過,但拿捏起皇子的威嚴還真是驚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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