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郾城......”
荊遙皺眉,雖說幻郾城千百年來遵循緘默原則不摻和大勢力鬥爭......
可如今千機堂內鬥,隻怕其他勢力聞風而動......
幻郾城與十大勢力糾纏頗深,端木明烈不是表麵表現出來的那簡單.......
此人城府極深,殘楓若到了幻郾城......
荊遙無奈苦歎道:“糟了!殘楓怕是......”
怕是落入端木明烈的圈套了!
元辛沒想到荊遙聰明至此,隻是知道殘楓到了幻郾城便推測到後麵一係列的事情。
她見他神情頹靡,便開口解釋道:“你不必擔憂殘楓,你所憂慮之事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
荊遙抬頭,不解地看著元辛。
“端木明烈的確囚禁了殘楓一段時間,但已經有人將殘楓救了出來......”
荊遙訝異,急急問道:“是何人?”
元辛從懷掏出崔縉從幻郾城帶回來的密信,遞過去給荊遙。
崔縉從幻郾城回來,細細和她說了事情的經過。
很顯然高適不欲讓崔縉他知道太多內情,所以崔縉並不知道那些人的真實身份。
“這是崔縉從幻郾城帶回來的密信......”
荊遙接過來,撕開信封,首先從信封滑出來的是那枚玉墜子。
那枚玉墜子刻著一個“芙”字,此時安安靜靜地躺在荊遙掌心。
溫潤,冰涼。
當看到那個“芙”字,男子瞳孔不禁一縮,手不自主地微微顫抖。
荊遙腦子懵了一下,喃喃自語:“芙......”
醉芙?
是醉芙?
醉芙來密黎了?!
一旁的女子心思細膩,見男子愣神,便將口信說了出來:“崔縉還從幻郾城帶回了一句話......”
“什話?!”男子激動追問道。
“北醉芙已至,汝心且安......”
這句“北醉芙已至,汝心且安”讓荊遙在長長的黑暗隧道中終於找到了通往光明的出口。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荊遙鼻頭一酸,眼淚霎時間掉了下來。
豆大顆的淚水似壓抑許久的瓢潑大雨,滾滾而下。
那雙汙穢的大手緊緊捏著那枚玉墜子,似乎是在捏著一個冉冉升起的新希望,要將它嵌入血肉方才得以安心。
元辛不知道為何荊遙如此激動,她隻能等荊遙恢複平靜後再商談此事。
外人在前。
荊遙不願在元辛麵前過分表露自己的心思,很快他就隱忍住眼中熱淚,將情緒深深地藏了起來。
“崔縉說,那信頭已經解釋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到元辛的提醒,荊遙從喜悅中清醒過來,趕緊拿出密信一看。
他一目十行,很久就了解了幻郾城發生的一切。
此時,他無比慶幸當初自己做的決定。
當時祖父和世尊木齊齊失蹤,嫡係危在旦夕......
他隻身從九州前往密黎,將孤燈令留給了荊修文,隻說如果萬一到了不可挽救的情況,他會派人從密黎返回九州取回此令以號令殘楓餘部。
沒想到,荊修文竟然將孤燈令給了醉芙,而醉芙還真的成為了如今嫡係的唯一希望。
醉芙說,烏信從大曆皇宮中找到了一份名單......
什名單?
難道是他當初讓烏信潛入大曆皇宮找的那份二房秘密據點的名單?
荊遙急忙忙抽出最後一張紙。
隻見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人名和地名,果然是他當初交代烏信找的那份名單!
多年來,二房秘密設了許多關押敵人的據點,但荊恭生性謹慎,從來不將這些據點在明麵上記錄下來,就算他的幾個心腹都不完全知情。
荊遙突然回想起當日探子回稟的話語。
“三日前,母後在假山那兒和一個臉上有紅斑的男子玩抓迷藏......”
祖父掌權千機堂六十餘年,幾乎在密黎所有勢力中都安插了探子,大曆皇宮也不例外。
當時祖父失蹤時,殘楓衛曾看到了一個臉上有紅斑的男子出現在祖父的屋頭......
祖父失蹤後,殘楓第一時間在密黎全域發布通緝令捉拿此人,可是這人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若不是大曆太子尉隴越的這句話被千機堂的探子聽到,他也不會安排人去盯住八房,追查臉上有紅斑的男人和八房的關係。
由此順藤摸瓜,很快殘楓查到那名臉上有紅斑的男子竟然是二當家荊恭的人。
荊遙渾身散發著淩厲殺氣。
包括嫡係在內,千機堂眾人被蒙在鼓多年!
原來一直安分守己的八房才是躲在二房背後興風作浪的黑手!
八當家荊琮......
荊遙恨得牙癢癢。
他躲在二房背後籌謀多時,是最可能知道祖父被囚在何處的人。
殘楓查到荊琮經常與他那個不起眼的庶女,也就是大曆的荊皇後秘密來往信件,他派殘楓暗中截了幾次,知道了荊皇後手有一份荊恭秘密據點的名單。
男子看著手上這份名單,上麵多達四十多個據點。
就算排除後也還剩十多個據點無法確定,一時之間他也拿不準主意了。
就在荊遙苦惱之時,窗口突然吹進一股夜風,搖晃著燭火閃爍。
身旁女子的影子不斷拉長。
荊遙恍然醒悟,元辛在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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