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陽光絢爛,像一縷縷鏤空金絲又像是紛紛揚揚的金粉自天空揮灑而下。
蘭心看著麵前僅被一盤糕點收買的小姑娘,又好笑又無奈,道:“一盤糕點就將你收買了?”
小姑娘心虛地低下頭,囁嚅道:“可是真的很好吃誒。”
蘭心:“……”
江月弦看著耷拉著腦袋的小姑娘,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算是安撫,小姑娘輕輕蹭了蹭她的掌心,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
嘿,還是被她逃過了弦姐姐的問話。
下一秒,江月弦的手掌緩緩落在小姑娘的臉上,在她尚未褪去嬰兒肥的臉上輕輕捏了捏:“所以,殿下和小苓兒說了什呢?”
小姑娘身體一僵,抬頭幽怨地看著江月弦那張近乎完美的麵孔,卻在她那張向來平靜的臉上看到了一絲促狹的笑意,笑意極淺,眨眼便消失,弦姐姐又恢複了那般冷淡如水的模樣。
小姑娘隻當自己看錯了,怔忡了片刻,小姑娘慢騰騰地紅了臉,說出了她和裴沽酒的“交易”。
……
裴沽酒自然沒指望小姑娘能守住秘密,不過這也正好是她要的。
出皇宮之後,裴沽酒沒有第一時間回到自己府中,而是先讓陳明海去將軍府,傳遞自己要去拜訪的消息。
不趕巧的是,江月弦恰好不在府中,裴沽酒便先行回了府。
剛跨入王府大門,裴沽酒便看見了一道翹著二郎腿的身影。
那道身影剛看見裴沽酒,便立馬放下二郎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三兩步跨到裴沽酒麵前,極為熱切地道:“殿下殿下,我們出去賽馬嗎?”
若是用一種動物來形容淩煬,伸著舌頭見人就搖尾巴的二哈再合適不過了。
淩煬是禦史大夫淩成遠的兒子,和淩成遠的沉穩嚴肅不同,淩煬生性活潑單純,做事耿直且喜好習武,最大的心願便是有朝一日能和江以一樣上陣殺敵。
和裴沽酒基本上形影不離,隻是時常因為和裴沽酒鬼混而被淩成遠禁足。
裴沽酒看著自己這位好友,道:“禁足結束了?”
“嗯嗯”淩煬快速點頭,而後順手就想攬住裴沽酒的肩膀——被裴沽酒一扇子拍開了,淩煬從善如流地縮回爪子,頗有些委屈地道:“怎了嘛?大家都是男人,摟一下又有什關係……”
淩煬想到自己和裴沽酒認識十年有餘,雖然他知道裴沽酒身邊隻有自己這一個好友,可還是有些幽怨,殿下從小便是這般,不與旁人有任何親密的身體接觸。
即使都是大男人,但兩人卻從未一起洗過澡,就連平時走路一起勾肩搭背都不行。
裴沽酒看了看一副幽怨模樣的淩煬,瞥他道:“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淩煬快速看了他一眼,小聲嘟囔著:“平日也沒少見你和別的女人拉拉扯扯啊……”
“嗯?”裴沽酒斜眼掃過去,淩煬眨著眼睛火速轉移話題:“到底去不去賽馬啊?酒酒?”
每當淩煬有事相求時,便擺出這一副姿態,裴沽酒嫌棄地看著麵前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子,拒絕道:“不去,我和沉姑娘今晚有約。”
淩煬便用看著“負心漢”的表情看著裴沽酒:“有了江姑娘你還對別的女人念念不忘?!”
裴沽酒詫異地看著淩煬的表情,道:“怎?你也喜歡她?”
“我可沒有”淩煬果斷搖頭,又擺出一副惋惜的模樣:“隻是替江姑娘感到不值,唉!”
裴沽酒睨著他發出了邀約:“你要不要去?”
淩煬瞬間雙眼發光:“去去去,當然去!”
“……”
光天化日的,兩人自然沒有先去那煙花之地,而是先去看了看城外郊院的一對母子,那對母子是裴沽酒與淩煬賽馬時從土匪手中救下的,救下後,便將兩人安置在了城外。
看完這對母子後,兩人便回到了城內,天色尚早,裴沽酒便讓淩煬陪自己去買些胭脂水粉,當做是送與沉歆的禮物。
淩煬一邊譴責她,一邊屁顛屁顛地跟在裴沽酒身後進了胭脂水粉的鋪子。
鋪子很大,分為三層,一層二層是平民百姓皆可的區域,三層則是各種富商貴人才能買得起的上品水粉胭脂。
進門後各種香味撲鼻而來,裴沽酒不適地皺了皺眉,鋪子大多是結伴的女子,甚少有男子,有也是陪同妻子一並來的,像裴沽酒和淩煬這樣的兩個大男子更是少見。
店的小廝很會看人,一邊招呼著,一邊將兩人往樓上引。
到了三樓後,人影果然稀少了很多,那股刺鼻的味道也淡去不少。
裴沽酒不懂這些,以往都是陳明海選的,她不參與。裴沽酒都不懂,淩煬自然更不懂,兩人隨便轉了兩圈,便徑直走到了掌櫃的麵前。
另一邊,江月弦從皇宮出去後,便突發心思與蘭心來到了胭脂鋪子。這家鋪子是江月弦的產業,她巡視完正準備離開,抬眼便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江月弦的目光不過是略微停留了一秒,副掌櫃便開始說起裴沽酒來的目的了,她要選兩盒最新顏色的胭脂水粉,隻是沒有什了解,便讓掌櫃的幫忙挑選。
掌櫃的意思自然是拿最貴的兩盒,能到三樓來的,自然不缺錢。
說完後,副掌櫃便看著江月弦,等著她的指示。
“小姐”蘭心在一邊咬牙低聲道:“殿下她又不用這些,買這等物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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