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歆倒茶的動作微頓,繼而看江月弦一眼,手腕微傾,看著緩緩流下的茶水道:“怎會呢,殿下她啊隻是來看我一眼緩解成親的壓力罷了。”
嘴上澄清裴沽酒沒有那種想法,可說出的話卻隱隱透出兩人不一般的關係。
沉歆是故意的。
她想試探一番江月弦,想從她的麵上看出一些不一樣的情緒,可令她失望的是,江月弦依舊那副冷靜的模樣,還反問她道:“打探到暗軍的消息了嗎?”
沉歆臉上的得意便凝住了,嘴角微僵,語氣有些幽怨:“我在她麵前又不能暴露身份,還要打探暗軍的消息,你這不是為難奴家嗎?”
江月弦眉眼淡漠:“可以適當暴露身份。”
她說這句話,沉歆便懂了。江月弦是說她可以暴露自己是花滿樓管事的身份,但不可暴露她與自己的關係。
她的身份一直是個秘密,連江月弦的家人也隻知曉有人去打探這個消息,卻不知道那個人就是她。而如今,為了得知暗軍的消息,江月弦竟讓她主動暴露身份與她。
暗軍的消息從大裴開朝以來一直有過傳聞,隻不過傳聞甚少,再加上一直沒有人親眼見到朝廷在哪次戰役中派出暗軍,所以傳聞也就逐漸消失。後來大多數人提起,都是當做故事講給別人聽。
據說暗軍是開朝皇帝秘密培養的一批軍隊,每一代都會有新人加入,這些人的任務便是在大裴陷入極度危難之際,需要出來力挽狂瀾的人。據言,這些人無一不是以一當百的高手。但是他們不需聽皇帝的命令,隻需自己判斷便可。
可隨著時間的消逝,這些傳聞也變得真假摻半,愈來愈少。
而如今,江月弦讓她打探暗軍的消息,想必是確定了它們確實存在,隻是尚不清晰這些人會什時候出現,武力如何。
那江家人為何要打探暗軍的消息?
沉歆猜不到,但她直覺江家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子。
回過神,沉歆對江月弦微微一笑道:“好,太子妃有令,誰敢不從啊。”
江月弦淡淡瞥她,並未將她的打趣放在心上,輕輕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後日殿下與我一同回門,少則一月,多則半年,這邊有任何異動,記得傳信於我。”
沉歆眉露驚詫,隨即變為不舍:“殿下要走啦?我可真舍不得……”
江月弦抬眸,對上沉歆那雙滿是試探的眸子道:“殿下這兩日應當會找你,若能打探出來用任何法子都可。”
任何法子,其中自然包括沉歆獻身。沉歆雙眸緊盯江月弦,仍不死心,想從她臉上看出言不由衷的破綻,但是沒有,沉歆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的推測。
也是,江月弦這樣的人怎會喜歡上那種紈,看來是她多想了。
沉歆便嫵媚一笑:“好謹聽太子妃教誨”
裴沽酒忙完回府後,已過晚膳點。她在外邊隨意吃了些,此時撐的有些困,隻想回府睡上一覺。
剛進府門,便有等候多時的小廝稟報她:“殿下,太子妃膳堂等您一起用膳呢!”
裴沽酒一愣,下意識反問:“她還沒吃?”
那小廝便搖頭:“從膳點開始便一直等您,這會應有一個時辰了。”
裴沽酒微微發愣,片刻後腳步匆匆趕往膳堂。待她趕到膳堂時,江月弦手中的書正好要翻下一頁,聽到腳步聲便抬頭看了一眼,見是裴沽酒便要放下書行禮。
裴沽酒揮揮手,一邊往江月弦身邊走,一邊聽她說:“將這些飯菜再去熱一番。”
裴沽酒坐到江月弦身邊,聞言微微有些愧疚,飯菜想必已經熱過許多遍了,可她在等待時,她或許在外邊已經吃完了。
還沒待裴沽酒說話,江月弦便先開口問道:“殿下用過晚膳了嗎?”
裴沽酒搖頭,隨即調笑道:“沒有,還是我們弦兒最好,知道等相公回來。”
江月弦抬眸對上裴沽酒調笑的眸子,竟也微微勾唇道:“那相公今晚可要多吃一些。”
裴沽酒表情便僵住了,看著江月弦甚是關心的表情,她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在外邊吃過了,隻硬著頭皮道:“好,弦兒的心意本殿下自然要領。”
江月弦便收回視線,低眸看著桌子,心中有些好笑。
待飯菜端上來後,江月弦貼心地讓下人為裴沽酒多添了一些飯。那下人見狀,不由得有些感慨,殿下和太子妃的感情可真好啊!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