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姑娘?
裴沽酒心下生出一抹熟悉感,這個問題好像在哪聽過。
沒作多想,很快裴沽酒便開了口:“自然是太子妃最好看。”
管它誰好看呢,誰問這個問題誰就最好看,裴沽酒想著便看了江月弦一眼,但是,太子妃確實是她見過最好看的。
江月弦沒說什,隻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從蘭心手中接過茶水遞給裴沽酒道:“殿下還是好生休養,這幾日莫要出門走動。”
裴沽酒喝一口茶水,抬眸看她:“小海和那兩個侍衛如何了?”
江月弦:“並無大礙。”
裴沽酒放心下來,將茶盞遞給蘭心,起身道:“那個縣令呢?怎的還不來見我?”
仿佛為了響應裴沽酒的話,下一刻,敲門聲便從門外傳來,同時伴隨的還有一道小心翼翼的聲音:“殿下,臣八品虞縣縣令何俞前來看望殿下,不知殿下可有時間?”
裴沽酒與江月弦對視一眼,江月弦便起身將她身上的被子蓋好,轉身就走。
路過門口時,裴沽酒聽見了何俞那一聲:“給太子妃殿下請安。”
這個人禮數倒是不錯,裴沽酒心想。
門再度被合上,一張保養的不錯的老臉湊到了裴沽酒床前,他先是客套了兩句,關心了一番裴沽酒的身體,而後神秘兮兮地湊到她身邊,小聲道:“殿下,您可知道咱們虞縣的特產?”
裴沽酒挑挑眉,大裴國土麵積廣大,大大小小的省縣加起來有上千個之多,她怎可能記得一個名不經傳的虞縣。
何俞看著裴沽酒,一張臉笑得滿是褶子:“殿下,咱們虞縣別的沒有,但是美人,那可遍地都是……”
他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裴沽酒的臉色,見她並沒有表現出反對的意思,便壯著膽子繼續道:“殿下若是需要,隻需知會我一聲便好……”
裴沽酒麵上表情不辨,隻點頭道:“好,有需要定會知會你。”
何俞一聽,麵上的笑容更盛,道:“好,那殿下便先行休息,臣先下去了。”
何俞走後,裴沽酒眯著眼睛思索了片刻,方才何俞在與她說話時提到今夜是水神節,片刻後,她知會了一聲何俞自己今夜要與太子妃一同出去。
水神節,顧名思義用來紀念水神的節日,傳聞虞縣曾經遭過一次水澇,是水神仁慈施法救了虞縣的眾人。於是為了感謝水神,每年這個時候虞縣都會舉辦水神節。
水神節時,虞縣人民都會去水邊放河燈祈福。
裴沽酒自然將這件事也與江月弦說過,江月弦沒多勸阻,隻讓陳明海為她拿了一件衣服,幾人便在虞縣縣令的帶領下一同去了河邊。
裴沽酒與江月弦走在中間,身後分別跟著陳明海與蘭心,兩個侍衛則隱身於人群在暗處保護著兩人。縣令走在兩人身前,一邊引路一邊為幾人介紹沿途所見。
裴沽酒出門時恰是人群最為熱鬧之時,街道兩邊擺攤的小販正賣力吆喝著自家的東西,身著華服的小孩子跑來跑去發出一陣清脆的笑。
裴沽酒饒有興致地聽何俞的介紹,不時問上兩句,相比之下,另一邊的江月弦就顯得安靜得多。
幾人走走停停,最終停到了一個賣女子首飾的攤販前。
主動停在這的並不是江月弦,而是裴沽酒。她站在攤販前,看著琳琅滿目的發簪一會摸摸這個一會摸摸那個,看起來像是對哪個都有興趣。
而那攤販,早在看見縣令的那一刻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看見縣令隻是陪襯後,整個人都緊張起來了。
縣令何俞笑著安撫,隻是這安撫沒有任何作用,那攤販依舊局促地站在那,看著裴沽酒眼神閃爍,欲言又止。裴沽酒看似在挑選首飾,實際上餘光一直在看那攤販。
在他第三次用力捏緊身側的衣服又放下後,裴沽酒終於拿起了一個簪子。
那簪子是清澈通透的灰藍色,上有幾筆靛藍勾勒出雲朵的形狀,更有幾筆像是墨汁凝固形成的稀疏藍點。
裴沽酒拿起那個簪子遞到了江月弦麵前,比劃道:“弦兒帶上我看看如何?”
江月弦清透的雙眸看向裴沽酒手中的簪子,又凝在她那雙藏了星星的漆眸上。裴沽酒見她看向自己,眸中便盛滿了明亮的笑意。
她忽然停下原本是為了給自己挑一隻簪子嗎?
江月弦接過簪子別在了頭上,裴沽酒上下打量著,眸中止不住露出欣賞與喜悅,讚歎道:“這隻簪子與弦兒真是般配。”
“老板”裴沽酒欣賞完後,便看向了老板,心情很好地問道:“這隻簪子怎賣?還有沒有一樣的,我全包了。”
那攤販見裴沽酒與自己說話,連忙答道:“三文錢一支,客官若是全要的話,那我便兩文錢全賣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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