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森淺穿得很薄,在台上跳完舞身子抖得厲害,下台馬上披上羽絨服。
今天的團體舞蹈發揮得不錯,在大賽上取得第二名。有女同學和她順路,結束後就一起結伴回家。
女同學說:“我看了錄像,覺得我們的表現力也不比第一差啊。”
宋森淺說:“她們的難度要大一點。”
“但這難度也不是難以到達啊,不應該更注重完成度嗎?”
“其實除了3號裁判給她們打得偏高,其他都還好。”
“對,我真的被他煩死。”
宋森淺說:“你要理解老男人,骨質疏鬆不就什都高難度了,再加上人家老花眼。”
“哈哈,我要笑死了,老了就回家帶孫子不好嗎?來台上裝什蒜?”
“哈哈……”
宋森淺聊著天,目光散漫間看到遠處的江與,他在一家酒吧門口,好像和人起了衝突。
每次周六在宋森淺的舊房子補完習,江與總是待不到下午。有一次宋森淺讓他陪自己多待一會,他還是要走,她就問:“你是不是下午有事?”
“嗯,有事。”
“有什事啊?”
他笑著看她:“你想留我過夜?”
宋森淺也帶了些笑,不過她的笑是平和的:“可以啊。”
他更具體而微:“怎過?”
宋森淺沒應聲了,江與把冰涼的手塞到宋森淺的脖頸揉了幾下,他這樣好幾次了,總是涼得宋森淺一激靈。他說:“我走了。”然後宋森淺去抱了抱他,她的大衣毛絨絨的,又白,就像一隻溫熱的羊羔撲到江與身上。
想到這兒,她對女同學說:“妙妙,我又想去我奶奶那了,你先走吧。”
“好,拜拜!”
“拜拜!”
酒吧門口是楊青同父異母的弟弟來找她要錢,楊青不給,男人就上手搶包,嘴還嚷嚷著:“你給不給?不給我就告訴街坊鄰居老楊家的女兒做的是什見不得人的勾當!”
楊青家窮,隻能供男孩讀書,她初中沒讀完就輟學了。可她那個弟弟,書讀不成也掙不到錢,整日鬼混,隔一陣子就來堵她。
她當然不怕,提著聲音,一邊說一邊還用力拍他幾下臉:“說啊,去說啊,順便再說說你為什不做,你連賣的資本也沒有,隻能靠女人賣。”男人是眯眯眼,臉型也崎嶇。
男人被激怒了,手上的力氣更大,江與來上班剛走到門口,見狀推了他一把:“你幹什?”
宋森淺在不遠處觀察,她平時覺得江與眼睛沒有笑意時涼薄,像現在這樣惱怒時就更失溫了。
又有冷風吹過頭,她打了個寒噤。
男人譏諷地笑:“喲,這是雞鴨成對了不是?”
江與倒沒有被激到,隻是平淡地吐字:“醜/比!”
“去你媽的小白臉,你媽叫你做鴨你還挺驕傲的是不是?”
“比不上你沒媽gang生的。”
男人見搞不到錢罵了幾句就走人了。楊青盯著他笑:“小孩兒,謝謝你。”她靠在門口的花台上,點上煙抽了一口,又細細打量他:“抽煙嗎?”
“不抽。”
“那人是怎回事?”
楊青眼睛向下眨了眨,神色厭煩:“一個裝硬的軟蛋罷了,不是什事。”
江與想要進去,楊青拉住他:“那快進去幹嘛?聊會天唄。”其實是見他長得好看,想多看看愉悅下心情。
“試一試。”她往江與嘴塞了一根煙,清脆地笑了兩聲,說:“我給你點上。”
那女人有一種風塵的美麗,盯著人笑時聲色風情。她把煙往江與嘴塞時,宋森淺的惡意朦朧升起,她真想用那點燃了的煙尾去戳女人的臉。
江與沒有抗拒,吸了吸。楊青說:“不熟練啊。”
江與吸了兩口,扔掉煙:“我進去了。”
他進去後,宋森淺抱著手在冷風待了一會,也往酒吧走。大廳光線昏暗變換,她打量一圈沒見江與。
她開了間包廂。送果盤的是一個年輕男人,他送好要出去時宋森淺叫他:“你好,我想問一下……”
服務員停住腳步:“請問還需要什嗎?”
“你們這有沒有……”宋森淺短暫地停頓了一下,神色平常:“男模?”
宋森淺是白淨的學生樣,服務員聽見她的話稍微吃驚:“男……模嗎?”
“嗯。”宋森淺平緩的音調像清穩的古鍾聲。
服務員很快恢複職業素養,微笑服務:“有的,我帶來給您看看。”
宋森淺問:“有照片嗎?”
“對不起,我們沒有準備照片,不過近距離挑選可能會更好一些。”
“好的。”
服務員出去,一會領著一排穿花襯衫的男模過來。這些人雖說也有相貌比較一般的,但至少身材還算有看頭,不是精瘦就是有些肌肉的。
有一個人最符合宋森淺的審美,盡管穿花哨的襯衫噴油發膠,也還是一副美少年的樣子。
然後,這個人是江與。
他看著宋森淺,有點不耐。可能是把劉海梳到一邊的緣故,他有一種帥氣的壞。
宋森淺也大方地看著他,她想起那女人盯著江與看的樣子。
她看了一會,說:“我想要他。”
有幾個男模忍不住露出曖昧的笑,顯然他們多琢磨了一下宋森淺的話。他們出去後,包廂隻剩下她和江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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