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四定睛看了司徒鶴一會兒,心有種不好的預感,但看司徒鶴一臉從容,還是把心的疑惑按捺下,決定相信鶴五。
野四:“要是有哪兒不舒服,你別自己忍著。”
司徒鶴笑了:“我什時候不舒服忍著過?”
野四想想這倒也是,便沒再問什。
司徒鶴看他轉過頭,才敢默默的輕蹙一下眉頭,他感覺自己因為一夜未眠的疲憊,已經快壓製不住體內的小酒了。
但在直升機內部,他不敢有什動作,也不敢鬆懈神經,生怕一個壓製不住或者體內功德爆發導致飛機失控。
這時,厲玉山的手從身邊伸過來,覆在了司徒鶴手背上。
霎時間,在司徒鶴體內挑釁般衝撞的小酒像被封印了一樣,老老實實的安分了下去。
司徒鶴感恩的看了眼厲玉山,闔上眼在直升機內巨大的噪音中小憩片刻。
回家得找三師伯超度了這鬼,請鬼上身這活兒不能再幹第二次了……
司徒鶴如是想到。
直升機降落在燕京的指定位置,有很多輛救護車在一旁等著救援出來的女生們。
這其中有輛格格不入的粉色suv,那是司徒鶴大姐願一的車。
在空中野四就看見這輛顯眼的車了。
他詫異於願一竟然會來接人,他親姐姐,當紅女大明星結婚生子都已經停工一年了,不著急複出也就算了,怎還開著自己的車大搖大擺的出門了,這也太不女明星了。
等落地看到大師伯從粉色的車門探出腦袋,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今天大師伯的車可能限號。
野四還有後續工作要處理,隻有司徒鶴厲玉山二人上了這輛粉車。
願一車有一股獨特的香味,司徒鶴從小聞到大。
很輕易就喚起了安心的感覺。
加上旁邊有厲玉山壓製,甚至已經感覺不到體內還有一隻虎視眈眈的鬼。
司徒鶴很快就歪在靠背上睡著了。
不是上班高峰期,沒有堵車。
大師伯很快就穩穩地駕駛著小粉停在了天師府停車場。
厲玉山想把睡著的司徒鶴從車抱回房間,但還是沒掌握動作要領。
司徒鶴沒被移出車廂就醒了。
他眼睛睜開一眼就直視著正午的烈陽,眼睛不適的感覺讓他立馬把眼睛又緊緊閉上了。
厲玉山恍惚一瞬,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錯了,剛才司徒鶴睜眼的那一瞬間,他看到司徒鶴兩隻眼睛的眼眸都是血紅色的。
司徒鶴眯著眼隨意扶著厲玉山胳膊下了車。
“到地方叫醒我就行,別總嚐試用奇奇怪怪的姿勢抱我下車,睡著睡著突然失重很容易受到驚嚇。”
說著打了個哈欠再次睜開了雙眼。
因為哈欠眼眶濕潤,但是眼眸黑的分明,坦坦蕩蕩的向厲玉山看過來。
厲玉山不知道司徒鶴想不想讓家人知道他請鬼附身的事,也沒當著大師伯的麵多問什。
大師伯去接機前聽說了深山案情的大概,先是暗罵了一頓野四,這危險的案子,甚至還牽扯到了喪心病狂的毒販,他自己沒意識到危險就算了,還把鶴五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學生也拉去受這一遭。
然後去保潔的鍾點工哪兒要了個雞毛撣子,準備等野四回來好好敲打他一番。
但真到了地方,看到幾人都沒受什傷,隻有野四手腕腫的老高,走路也有點別扭。
偏那小子還裝沒事兒人一樣,下了直升機就隔著人群朝他點了點頭,轉身就拿著對講機接後麵直升機運送的傷員了。
大師伯抿了抿嘴,沒多說什,一路無話的把司徒鶴和厲玉山送回了家。
看著在車邊站好的兩人。
大師伯下車鎖門:“正好該吃午飯了,你倆是想先回屋睡一覺起來再吃,還是吃完再睡?”
厲玉山無所謂,他看向司徒鶴,不過他猜司徒鶴八成是要先睡覺的。
可司徒鶴卻說:“先吃飯吧,好久……我是說這幾天在山都吃不踏實。”
大師伯一聽心疼壞了:“走走走,先去吃飯。”
厲玉山沒說什,默默跟在身後。
飯桌上沒有同齡人,和司徒鶴一輩兒的弟弟妹妹都在學校,哥哥姐姐們都在外工作。
天師府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長輩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問著司徒鶴這次的經曆。
司徒鶴一邊儀態很好的進食,一邊把危險的經曆模糊風趣化的講述給長輩們,不想讓他們擔心。
厲玉山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會兒,打消了自己心的那個猜疑。
雖然是個小朋友,但也是功德榜首的厲害小朋友。
便也從容進食,加入了餐桌上的友好聊天。
因為司徒鶴在言語中不停提到厲玉山多照顧自己,一桌的長輩看厲玉山的眼神都冒著光,不住的誇獎厲玉山。
厲玉山頭一次在短時間內聽到這多誇獎,一時有些不適應,冷酷的表情都快繃不住了。
司徒鶴吞下一塊精致的茄夾,笑著阻止:“你們別誇了,厲玉山一會兒該捂著臉跑走了。”
這句話剛出口。
桌上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都被司徒鶴對厲玉山這熟稔開玩笑的語氣驚呆了。
要知道現在就連天師府地位最高的老天師,見到厲玉山也得尊尊敬敬的喊一聲“厲先生”。
那可是地府來的神仙啊!
地府!
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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