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勤於政事的齊王就宣了一批大臣覲見,麵有戶部尚書,兵部尚書,有一眾侍郎,主事,還附帶上了工部尚書。
去冬和今年春,大雪,洪澇接踵而至,民生困苦,朝廷不撥糧,不撥錢,不作為,至天下怨聲載道,戶部有罪。
兵部就更不用說,招兵,一直招兵,從東招到北,五萬人馬都不到,效率太低,該問責。
掌管天下工程督建的工部,除了道神帝要求的,其他的都是豆腐渣工程,一碰就碎,該問責。
齊王剛接手,也要燒一燒這新官上任的三把火。
殿外一眾官員。
戶部尚書:“這齊王叫我們是有何事?”
戶部天下的錢袋子,袋子隻進不出,卻空空如也,他心犯怵。
工部尚書比其他人要多知道一點,齊王去過岐北。
必然查看了一番。
他看了所有人一眼不作聲響。
“還能有什事,新政推不下去,”兵部尚書說著壓低聲音,“想來是要服軟了。”
道神帝無作為,底下官員做事越發大膽,曹浩變成了一塊招人恨的旗幟,他們就躲在下麵悶聲發大財,吸大周的血。
也有清正的官員出聲反對,不願同流合汙,不過都被擠走了,如今在場為官的那個不是勾勾連連,因著利益他們擰成了一股,對於齊王這種新手是不看在眼,換作曹浩估計會多看兩眼。
畢竟曹浩成名是背了鮮血的。
“各位大人,請。”一個小宦官出來把人請進去。
對這個從西南偏遠地區來的攝政王人們多有瞧不起,真見到了也不會表現的太明顯,都是混跡官場的,做樣子誰不會。
故而很恭敬的行禮問安,站好安靜的等著問話。
齊王也不著急,而是拿幾本奏本,給他們傳看。自己閉目養神起來。
戶部尚書看了第一本,第二本,還沒看第三本,就驚慌的跪在地上,“王爺,臣冤枉啊!”
淒厲的聲音驚得不少人手抖了抖,奏本險些拿不住。
戶部尚爬了兩步,抬起頭,“王爺,臣,沒有挪用公款,庫庫”
齊王依舊閉著眼睛,手敲著椅子,“每年千百萬真金白銀進國庫,現在隻剩這區區十幾萬,你說去哪了?”
戶部尚書:去哪了?他怎敢說。但道神帝在位時也是有花錢的。
“王爺,修建先帝寢宮靈台宮,接神台,先帝出遊,嶺東大戰花費了不少。”
“借口。”
齊王大怒,厲聲喝道,目光直盯盯的看著戶部尚書。威嚴天成。
其他人也被嚇得跪在地上高呼贖罪。
齊王冷道:“先帝所用都有記錄,這記錄與實物頗有出處,這些暫且不說,除去這些其餘的錢去哪了?”
去那了?當然是進他自己的腰包了,所以他才清楚這些人有多大膽,有多貪婪。
“顏大人,新兵五萬,揍報為何是二十萬?”
“臣,不知。”兵部尚書顏大人與剛剛在殿外的得意比起人現在多少有點狼狽。
謊報軍戶,吃空餉,曆來都有,隻是到了道神帝這擴大了無數倍。
不過兵部尚書不擔心,空餉一事茲事體大,各大勢力都有參與,想要操刀談何容易。
齊王:“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目光又移向工部尚書,早有心準備的工部尚書,沒有顯得太慌亂,“臣,有事要說事。”
齊王瞟了戶部尚書一眼,玩味道:“說。”
工部尚書:“嶺東,岐北是九曲長河的上遊地帶,河水湍急,流量大,各大河道多有不穩,道神五年上書修複,道神十五上書修複,均未批準。”
最先跪在地下的戶部尚書,猛得扭頭,“爾敢”
兵部尚書也道:“臣記得,卻有其事。”
戶部尚書跌坐於地,麵如死灰。
道神帝不上朝,百官如何管理朝政?
因這特殊原因,內廷外朝兩個團體。
內廷由曹浩一人把持,外朝是一丞兩輔六部組成,大小事務有商有量。
外朝擬奏,曹浩傳閱,上達天聽,稟明皇帝。
不過曹浩傳閱之後,隻請皇上蓋章,道神帝不知其事,內廷如此做,外朝有樣學樣,一些奏折提出來,還沒到兩輔位置就被六部否決了,如工部提的修複河道一事,就被戶部沒錢而壓製,最後不了了知。
今天攝政王招他們入宮,到現在已經圖窮匕見,目的明確,要拿人開刀,齊王那嗜血的眸子已經標示著要把他們都吃掉。不給出答複,可能都要遭殃。
工部尚書和兵部尚書打的就是禍水東引,死貧道不如死道友的算盤。
齊王一個眼神,侍衛就把戶部的人連同戶部尚書都拖了下去。
拖拽在地的戶部尚書憤恨的喊,“你們這些小人,我今天的下場,就是你們日後的結局,與虎謀皮,焉有完卵!”
齊王一笑,“各位大人,有沒有其他事要奏的!”
“臣等告退。”
快出去之前,工部尚書回頭看了一眼。
齊王高坐於上,麵部有些看不清,可那雙眼睛很亮,有著紅光,像一個凶狠的獵手,看著死了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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