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世子也是奉太子之令,不如,與本相合兵一處,屆時,聽從信號再一同入宮殺敵勤王吧。”
“能夠與秦相並肩作戰,無鷺榮幸之至。”
說話間,兩支兵馬便是簡單匯合。
嚴無鷺派出幾名騎衛去安葬雁南歸的屍體。
正在與騎衛吩咐談話之間,嚴無鷺突然感覺自己肩膀被人一拍,轉身一看,是那岑家大小姐——岑千繪。
後者如今已經是大乾新一任的武狀元了。
她身著輕薄甲胄,一臉微笑,她的身後還跟隨有岑家的私軍。
“又見麵了,世子殿下。”
岑千繪笑著說著。
明明是和善的小美人微笑。
但不知道為什,總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真是一個小魔女。
嚴無鷺也是微笑著,簡單回應了兩句。
卻是沒來得及多說話,趙靈蕊穿著一身鮮紅騎裝,便是騎乘著赤紅駿馬,突然來到兩人中央。、
舉手投足,躍馬揚鞭,桃花眼眸中的輕蔑敵意……
趙靈蕊一把將嚴無鷺直接拉到了身邊。
她微微眯著雙眼,警惕地看著那岑千繪,甚至後來還當場親吻了嚴無鷺臉頰,一舉一動,無一不是在宣示著主權。
不愧是“金陵女霸王”!
這才是嚴無鷺喜歡的絕色美人!
……
嚴無鷺後來還在這隊伍麵看到了許多老熟人……
帶領袁家護院的袁澈,帶領顧家私軍的顧北橘,以及秦相的嫡子秦澈楚等人。
但倒是沒有看見秦相的嫡長女秦婧。
一時間,嚴無鷺竟是覺得有些可惜。
他還挺想看看,秦婧這種很文氣、很聰慧的美人,穿著甲胄,又會是怎樣的一個感覺的。
眾人到達指定地點等待飛火信號。
看著此刻烏泱泱一片的人馬,嚴無鷺內心感歎——
“怪不得金陵世家的地位如此不可撼動。”
“……原來除了把控著大乾文化、經濟等命脈之外,世家手麵,竟然是還能夠輕而易舉地拿出這樣一支龐大軍隊,全都是入階武者啊。”
“……果然,有錢真好。”
……
大乾皇宮。
皇城北門。
北門廣場。
遠處天際,血紅色的朝霞在逐漸出現。
大理石磚的廣場上,屍體堆積成山,積水與血液混合,形成鮮血的水塘。其中甚至還有些斷肢殘臂。
有些屍體上插有好幾支箭頭,那斷了的長槍還依然握在軍士屍體的手。
陰風在不斷怒嚎,似乎要喚醒死去的靈魂。
當喊殺聲漸漸稀疏起來時,兩方人馬,已經各自退至一邊。
雙方就這樣死死對峙著,猶如兩隻猛虎凝視,一觸即發。
晉王趙靈承,此刻猶如浴血戰神,緩步上前。
他的軍隊,已經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而反觀老皇帝這邊,縱使有老皇帝親自坐鎮督戰,也挽回不了敗勢。
“父皇,退位吧。”
晉王趙靈承說著。
他的身上,原本金色的親王甲胄,如今滿是鮮血,近乎被染成血色。那幾乎全是皇城守軍的鮮血。
趙靈承一邊右手握有戰戟,一邊走上前來。
“……孩兒會尊您為太上皇,讓您富貴餘生。您的天下,交給孩兒。您所未能完成的大業,也全都由孩兒來完成!”
趙靈承激動說著。
周圍的皇城守軍,已經都不敢上前攔他。
他距離趙普瑞隻剩下最後一段十餘步的白色理石階梯。
他每走出一步,每跨上一級階梯,便是離那朝思暮想的龍椅更近一點,幾乎觸手可及。
“除了這的大軍,東柱國將軍尉遲佐,正率領著五萬大軍,前來包圍金陵,你們……沒有勝算的。”
趙靈承幾經攤牌。
巍峨大殿前,立於高處的老皇帝趙普瑞,俯視著階梯之下的趙靈承。
他的一雙眼眸無情無色。
既沒有皇帝對於皇子造反的憤怒,也沒有父親對於兒子背叛的悲傷。
他隻是淡淡地俯視著對方,然後像是輕蔑地扯了扯嘴角,開口道——
“靈承,你難道以為,我大乾會打仗的將軍,就隻有他尉遲佐一個人嗎?!”
趙靈承聞言,一時間雙瞳微縮。
而趙普瑞則是擲地有聲地繼續說道——
“四大柱國將軍,北柱國將軍宇文護、南柱國將軍袁天凱,早就各自率領著五萬沙場精銳,星夜兼程,埋伏在尉遲佐進發金陵的路上。”
“……想必,此時此刻,尉遲佐的人頭,應該已經在送往金陵的路上了。”
趙靈承一時間不敢相信。
他想象不出來,以往手把手教自己打仗、幾乎戰無不勝的尉遲佐將軍,會被其他人給打敗。
但是,他也同樣清楚——父皇,從來都不需要騙人!
隻不過,今日,縱使情況再如何不利,他趙靈承也不得不如此了。
“父皇,尉遲佐將軍來得了也好,來不了也罷。”
“……您看,您身邊最後的禁衛軍,也都已經被我擊潰了。這,已經是在我的控製之下了!”
趙靈承指著那些已經膽顫的禁衛軍說著。
他現在隻要一聲令下,身後大軍便是會將麵前包括老皇帝在內的所有人,全部殺死!
老皇帝趙普瑞沒有說話,他隻是輕笑了一聲。
一發飛火信號飛天。
似乎是為了映襯著老皇帝的輕笑聲。
在趙靈承大軍後方,震耳欲聾的喊殺聲突起。
而夏海、任繹等人率領的殘餘六司守軍,也是在這一時刻,看見希望,奮起反擊。
趙靈承的軍隊本就已經到了極度疲憊的崩潰邊緣……
此刻又遭遇前後夾擊,而且逐漸發現身後竟然是烏泱泱看不清人數的一片大軍。仿佛無窮無盡。
隻以為是皇帝的援軍已經到達。
頓時戰心大失,軍心潰亂。
趙靈承也是看清了這一情況,他不願意相信,自己的援軍還沒到,竟然是敵人的援軍先到了!
他怒聲一吼,揮舞著手中戰戟,直接向著老皇帝所在殺去。
一路上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無人可阻。
看來,剛剛趙靈承在說話間暗中縮短了與老皇帝之間的距離,是一個十分明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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