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扶著牆,徐政安終於挪到了沙發上。
緩了一會,他去洗漱了一下,回到沙發上,隻開了旁邊的落地燈,打開手機回消息。
荊冰在臥室,他在客廳睡沙發,徐政安覺得這個場景像極了晚歸的丈夫被妻子拒之門外,隻能可憐兮兮的躺在客廳。
一種從未有過的安穩感。
他的爸爸媽媽,舉案齊眉,和睦異常,就是沒有感情。爸爸認真工作,事業風生水起,任何節日都沒忘過,媽媽總能收到禮物和祝福。媽媽呢,是個盡職盡責、大方得體的“徐太太”。但他們之間,好像個人有個人的生活,從來互不幹涉。
所以,這種最平凡的“家庭感”,是徐政安無限向往與貪戀的。
這種感覺實在太過美好,徐政安不舍得睡去,他就浸在月亮與落地燈交織的光,享受著,不得自拔。
荊冰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她不知道這是哪,一度懷疑自己被拐賣了,又覺得拐賣的話不會住在這好的地方。努力回想,卻發現記憶的最後是和徐政安吃飯。
“難道這人是個壞蛋?”她心想。
又覺得他如果幹了什的話,那她怎完好無損的穿著衣服躺在床上睡到自然醒?就連鞋子,都好好的擺在地上。
她穿上鞋,悄悄的走到門口,又返身拿了茶幾上的花瓶,再走到門口,一點一點的開門,剛能探出頭的時候,看到徐政安躺在沙發上,悠然自得的看著窗外,落地燈還亮著。
“醒了?”徐政安發現了她。
“嗯。”
“我叫他們送早餐上來,你先簡單梳洗一下吧。”
“嗯,好。”
荊冰心想,就算要問,也不是她現在狼狽的站在門口問,更何況手還拎著花瓶。
衛生間一次性的牙刷梳子都有,但是沒有化妝品,她沒辦法化妝,也沒辦法換衣服,隻能把昨天的衣服抻抻平整,素顏走出衛生間。
其實在徐政安眼,她素顏也是美的。
“不知道你習慣吃什,我叫了一份西式一份中式,你挑一個吧。”荊冰剛出來,就聽到徐政安說道。
荊冰胃不好,早上習慣喝粥,倒也不是喜歡,就是喝完舒服一些,能少犯幾次胃病。所以她選了中式那份,一碗小米粥,一盤小籠包,還有幾樣小菜,看起來清爽開胃。
徐政安很自然的拿起三明治吃了起來。
荊冰吃了兩口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直接了,剛剛徐政安問自己的時候確實因為滿腦子都是昨晚的事所以沒想什就直接坐在了小米粥麵前。
“那個,你吃的慣嗎?要不要再叫一份小米粥?”荊冰試探著問道。
徐政安笑了:“我不挑的,吃什都行。”
“啊,好。”荊冰覺得有點尷尬,埋頭喝粥。
“你好點嗎?還有不舒服嗎?”
荊冰被問得有點蒙:“我昨晚喝多了?”
“是啊,往外走著走著就睡著了。我沒辦法把你送回宿舍,就隻能冒昧的帶來這了,還請荊小姐原諒。”
“叫我荊冰就好了,真的是給徐總添麻煩了。”
“那你也別這見外了,叫我,”徐政安停住了,帶著幾分笑意,“一時還真不知道讓你叫我什好,我這大你六七歲。”
“那咱們做個‘忘年交’,我也喊你大名吧。”
“哈哈哈哈,好好好,這個提議好。”
荊冰知道,平時他們不是喊他“徐總”就是“政哥”,她想和他們不一樣,她希望等到有一天徐政安回憶過去的時候,會想起有個姑娘連名帶姓的喊他。
任何事,學習也好工作也好,就連這份萍水相逢,她都想要獨一無二。
“你昨晚,是不是做噩夢了?”徐政安問道。
荊冰回想了一下,昨晚確實做了一個噩夢,但其實對她來說,做噩夢是常有的事,也就不太在意了。
“那個夢,不太好。”
“什夢?”
“夢到你,開車在山野狂奔,照著懸崖就衝過去了,我喊你,但你聽不到。”
徐政安被逗笑了,往她頭上敲了一下:“你這是什夢?”
這一敲,讓荊冰覺得兩人的關係好像無形中被拉近了一點。
是什感覺呢?朋友之間才會有這樣的舉動吧。齊童就特別喜歡揉她的頭發,說她的頭發綿軟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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