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場久久無法平息的巨大的歡呼聲中,??梁恬薇臉上透著缺氧的潮紅緩緩地走回休息區,感覺身體每個細胞都在為了伊曼尖叫。
她和這所有暴龍的球迷一樣,實在太期待,太期待這個男人的表現。
暴龍的球員們都一副摩拳擦掌要幹翻對手的架勢,??隻有賈斯帕,??一向最愛熱鬧最靜不下來的賈斯帕安靜地坐在長椅上。
他背後的觀眾看台上,??不絕於耳響起的,是,??“伊曼!伊曼!伊曼!”
糟糕,賈斯帕可能有些介意,??畢竟他是球隊的四分衛,??最重要的一個位置,然而這滿場的歡呼卻都是給到伊曼。
梁恬薇走到對方麵前,“賈斯帕,??比賽加油,??我們都很期待你……”
她本有很多鼓勵的話語,在看到男生眼角的眼淚後,??什話都講不出了。
賈斯帕趕緊抹掉眼淚,大聲地衝她笑起來,“我很好,??我沒事,??別那擔心地看著我。”
見梁恬薇臉上的擔憂並未消失,賈斯帕抿了抿唇,低下頭笑了笑,“薇薇安,我隻是想到了高中時的事。”
他隻是想到他和伊曼帶著首發都湊不齊的荷德爾中學第一次打進高中全國決賽的時候,可完全沒有現在這風光,??也沒有這多人叫著他們的名字給他們加油助威。
當時他們的對手是當時全美高中聯賽紙麵實力最強,也是所有媒體、球迷一致看好的費中學。
對方的首發成員齊全,甚至很多關鍵位置還有優秀的替補,不像他們,一個球員要輪換打攻擊和防守,又累又辛苦。
這就是豪門名校的底蘊,比起他們這種來自小鎮,連球隊大巴車都沒有的學校,一比較就像是降維打擊。
他們雖然進入了決賽,但不管是媒體還是主辦方,對待他們和對待費中學也是完全兩套模式,就好像他們隻是襯托主角光芒的配角,他們沒有賽前采訪,宣傳短片不到對方的三分之一時長。
高中決賽那天,在場80的球迷都是為了看強大的費中學狠虐他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黑馬。
甚至在球員入場的時候,賈斯帕還聽見對方球員有人笑著問。
‘對了,我們這次的對手是哪個學校?哪的學校?’
伊曼完全不在乎被人冷落與差別待遇,在他看來,結果比什都重要。
可是伊曼還是輕易看出了自己很在乎這件事。
於是在比賽之前,伊曼直接到對方球隊去和那些眼高於頂的球員們打招呼,做自我介紹。
‘我是荷德爾的四分衛伊曼勞倫斯。’
當然,隻迎來嬉笑和白眼。
費中學的明星球員們覺得這是他們慫了,他們怕了的表現,甚至嘲笑他們是來追星來了,還問要不要簽名和合照。
後來嘛……
全場的歡呼聲終於平靜了下來,賈斯帕撐著長椅,抬頭看著高懸的天花板。
可真亮。
“後來,我們就打了他們39-12,我現在還記得那些家夥的臉黑得可夠難看的,伊曼他簡直是在玩弄那些愚蠢的防守組球員。”
想起那時還是四分衛的伊曼,賈斯帕揚起嘴角,滿臉的驕傲自豪。
“薇薇安你知道嗎,你男朋友真的非常酷,比賽結束後他帶著我們再回到費的隊伍前,問那些球員,這下記住我們是誰了沒有。”
想到當時的場景,賈斯帕的臉色越來越紅潤,“那些人還以為伊曼主動打招呼是和他們示好,根本不是,他是要讓他們記住,到底是誰打敗了他們,哈哈哈,那種感覺真是太爽了!”
那些驕傲的家夥被他們這些無名小卒狠虐過,這下不會再記不住了。
但現在,曾經的無名小卒也成了無數人心的信仰,擁有絕對統治力的大魔王。
一時間,紅了眼睛的不止有賈斯帕,還有梁恬薇。
賽前最後的準備時間,伊曼歸隊,直接走向梁恬薇身邊,卻發現她竟然哭了,眼眶紅得不行,見他來為了不影響他還想裝沒事,躲著他偷偷抹眼淚。
他立即嚴聲質問罪魁禍首:“是你弄哭她的?”
伊曼惡狠狠地盯著賈斯帕,那瞬間,賈斯帕受到了全場最致命的壓力。
這種駭人的壓力你說給蛇多好,給他做什。
怕死的賈斯帕靈活地從椅子上跳起,“我是在幫你說好話,我在誇你有多帥多厲害!薇薇安,快幫我說話!”
“你別生氣,呼……他真的是在誇你。”
梁恬薇平順著呼吸,但是肩膀還是被未盡的哭意弄得一抽一抽的。
“他在說你們第一次進高中決賽的事,你為了球隊爭氣的樣子,真的好帥。”
梁恬薇一邊說著一邊用力地點頭,每一次,在覺得不能更愛他的時候,他又讓她更加心動,更加喜歡。
原來她了解到的魅力,隻是這個男人的冰山一角。
讓人驚訝又驚喜。
伊曼聞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嘴角那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不止是對著梁恬薇,還無意迷倒了前排的女性球迷。
天啊!裁判,雖然比賽還沒開始,但是這已經有人犯規了,他的笑容怎能這勾引人呢!
呼吸紊亂,心跳加速,然後看著男人俯身在女生耳邊說了什,女生的臉瞬間紅透。
“薇薇,晚上在房間,再哭給我看。”-
比賽開始。
由蛇先進攻。
蛇是東部賽區的第一,他們擁有全美大學綜合實力最好的四分衛漢克福克斯。
沒有人是完美的,但是漢克能做到樣樣90分,趨於完美的水平,他在賽場上的局勢能力,指揮能力,反應速度,甚至帶球能力都是聯賽一流。
最強的四分衛對上最強的防守截峰,怪不得賽事主辦方對於決賽的宣傳,集中在伊曼vs漢克身上。
然而比賽一開始,伊曼就完全沒有保留實力,他像一台無情的絞殺機器,無論多少個攻擊組的鋒線想要阻攔他,他靈活迅速地避開攻擊,給與沒有保護的四分衛漢克狠厲而致命地一擊。
他的力道和手段,足以造成對方的心理陰影。
蛇一幹要保護四分衛的鋒線成員錯愕不已,怎會有人速度這快的同時,攻擊力還能如此強烈。
自己明明都那快地伸手,眼看就要抓住伊曼的球服,然而一場空,伊曼早就躲開他的追捕,比風還快地移動到了漢克的麵前。
看來暴龍的策略沒有慢慢來,沒有根據局勢情況漸入佳境的說法,他們一開始就火力全開,準備在開頭就狠狠地搶分。
解說間,興奮的三個解說不知道說了多少句不可思議!
的確不可思議,怎會有人一開始就拚得像是必須使出全力的決賽最後幾分鍾。
然而興奮之餘,也有需要擔憂的地方。
“暴龍是想給蛇一個下馬威,然而一開始明確圍繞伊曼打,蛇一定會針對伊曼,後期球員的體力是個隱患,伊曼再強,但他也是人,不是不知道疲憊的機器。”
蛇進攻次數用盡,攻守交換。
蛇的防守截峰之一,是德爾勒,以模仿伊曼的手段出名的德爾勒。
這就像是自己打自己,聽起來最簡單,對上了卻也最困難。
總所周知,暴龍的攻擊線羸弱,防守端恐怖,這就好似用自己的弱點去對抗自己的優點。
白癡才會這做!
暴龍當然不是白癡,然而蛇就是有意讓他們成為這個白癡。
身著黃綠球服的德爾勒毫不介意被說是模仿者,他複刻伊曼的狠厲果決,一開始就給賈斯帕製造了不少困難,暴龍的攻擊無法推進,場麵一籌莫展。
梁恬薇和伊曼坐在休息區的長椅上看比賽,兩人臉上卻一點擔憂的神色都找不到。
伊曼擰開瓶蓋,甚至一邊喝水一邊輕鬆地和梁恬薇聊起場外的事。
“賈斯帕剛剛是怎說我的?”
梁恬薇才複述到一半,就聽見伊曼驕傲地哼笑一聲。
“對那些記憶力不好的家夥,就得這做。”
他指的是當年高中決賽賽前的自我介紹,以及賽後‘親切’的詢問。
到底記住了沒?才高中生,記性怎那差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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