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左使大人,多謝燕綏姐姐。”
事實上,聞黛自己也不知左使舟馮微為何願意幫她,她在此處住下後再沒有見過左使,對方好似一時間忘記了她的存在。
她也沒閑著,趁著這會兒功夫將魔宮地形摸了個透徹,若是蒼龍真藏於魔宮之內,也隻可能在三處地方,聞黛看向地圖上被她圈出來的三個黑點:西南角的地窖、東邊一座封妖塔以及被巫妄列為禁區的殺戮之地,其中禁區最為可疑。
而要想進入禁區,必須拿到巫妄的貼身腰牌才行。
無論如何,她都避免不了和巫妄接觸。
花園一角處。
聞黛讓陳伯乾找機會溜出來,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他。
“師父,那要不我去將腰牌偷出來?”
“不可。”聞黛搖頭。
她雖沒有與巫妄交過手,但想也知道,對方好歹是魔族一方霸主,自身實力定然不俗。別說如今伯乾丹田損傷,哪怕他丹田依舊完好無損也不是巫妄對手。
“偷!還是隻能偷!”聞黛想來想去,否定了無數條計劃,最後眼神堅定地握拳,“不過是我去偷,巫妄他總有洗澡換衣的時候,到時候就是我的機會!”
洗澡、還換衣?!
陳伯乾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師父,男女有別,您怎能去男人澡堂?”
“男女有別?”聞黛遲鈍地重複了一遍,隨後才反應過來,沒心沒肺地笑:“不不,在我心隻有強者和弱者之分,沒有男女之分。”
“……那我算什?弱者嗎?”
“怎會?你是我徒弟呀,不算在其中。”
陳伯乾落寞黯淡的眼神終於恢複了一點光彩,徒弟……
可徒弟也能是男人。
“咚。”額頭被人不重不輕地彈了下。
“罪魁禍首”聞黛收回手,她一向溫和有禮,如寬厚的山,更如包容的水,偶爾蹦出來一點少年人的調皮活潑,依舊那惹人喜愛向往。
陳伯乾摸摸額頭,觸感溫熱,一路蔓延至整張臉。
“別胡思亂想,等你恢複丹田,我期待你修為追上我的那一天。”
“……嗯。”
計劃最終還是按照聞黛說得來,至於陳伯乾,他的反對票隻被當作參考。
她從萬山宗小千峰弟子淪為右使侍女,又從右使侍女變成左使侍女,如今在想辦法取得巫妄的信任,最起碼讓他對自己的戒備降到最低。
可惜巫妄他一無不良嗜好,二不貪好美色,神出鬼沒還經常性失蹤,見他一麵都不容易,更別提接近他取得信任。
要投其所好,要威逼利誘……聞黛視線落在草地一簇又一簇的琉璃花,要不她教巫妄該怎把琉璃花養得又美又好?
算了。
巫妄很可能當場把她拿去做花肥,她在魔宮的這些日子,可聽了不少他做過的醜聞壞事,樁樁件件都能拿去嚇哭人類小娃兒。
聞黛收回目光,轉身想返回左使宮殿,回頭,正巧對上一張被放大數倍、俊美無儔的臉。
兩人幾乎鼻尖對著鼻尖,連呼吸都交織在一起。
是巫妄!
好在聞黛反應及時,她指尖一顫,強行收回受到威脅後即將冒出來的本命劍銀月勾。
“尊、尊上。”
不是她。
巫妄頓時覺得自己可笑至極,時隔這多年,他依舊會因為一個酷似那個狠心女人的背影而這般失態。
他還在期待什呢?當初那鑽心、毫不留情一劍,他還沒吃夠苦頭嗎?
巫妄回想起木秋決絕的一劍,心底瞬間被橫生的殺意布滿,雙眸赤紅渾然一副理智全無的模樣。
“巫妄,你怎了?還好嗎?”聞黛深吸一口氣。
左手張開在他眼前晃了晃,右手掩在袖中時刻提防他出招。
富貴險中求,巫妄這模樣一看就不正常,或許對她來說是個良機。
“沒、沒事。”
印象中似乎也有人這跟他說過話,巫妄狂躁狀態頓時停住,愣是從喉嚨擠出生硬的兩個字。
隨後表情有一瞬懵懂迷茫,木秋?
他如同一隻被成功順毛的大狗等待著主人將他帶回家。
可是不對……巫妄打個激靈,不對!她不是木秋,他的阿秋明明不長這樣。
假的、都是假的!統統是假的!都是騙他的!
聞黛始終在觀察留意他,眼見快要平靜下去,他不知想到了什,胸膛起伏呼吸急促,提著一把長刀殺氣騰騰地衝過來。
她假裝腳下一滑,堪堪躲過揮來的長刀。
巫妄皺眉,不依不饒地再次舉刀。
看來是不準備放過她了,聞黛歎氣,正準備召出靈劍,卻見一枚梅花形的暗器飛過來,直衝巫妄麵部,他舉刀一擋。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