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江突然感覺自己身上的力量像是全都被抽空了,倒退幾步無力地靠在身後的茶案上。
“怎就成了這樣?”
侯江口中喃喃自語,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
“想必萬城盟謀劃已久,他們把一切都算到了,算準了山主的性格,也算準了藩主您會向梁辰發難,隻是現在我們才明白過來,他們是想借刀殺人,清除掉您之後順便為梁辰鋪路。”
一名斥候跪伏在絕天殿外,恭敬地對殿內稟道:“藩主,剛剛傳回消息,金甲武士從後山石監出來之後進了主峰,片刻之後七藩主被山主請到了主峰,另外主峰上一名傳令兵去了金甲士大營,蒼天峰上的呂常青拜訪挽天峰,祭離鸞似是有異動。”
侯江聽完之後直接癱倒了下去,聲音有些顫抖:“他們這是要幹什!”
看著侯江頹廢的樣子,全言繼續說道:“想來是楊席已經攀咬到了藩主,他若是假裝受不住酷刑,然後把您供了出來,楊席本就是八藩的人,我們處處被動。”
全言麵露猶疑之色,但還是忍不住湊到侯江身邊小聲說道:“其實,若是真到了那一步,萬城盟或許是我們的退路,要不要屬下……。”
侯江沒有說什,而是直直地看著全言,許久之後閉上眼睛,仿佛用盡全身的力氣說道:“去吧。”
全言躬身,慢慢退出絕天殿,殿中隻剩下了侯江一個人。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我還沒輸!”
猛地站起身,侯江眼中泛起一股狠厲,想讓他堂堂藩主之尊當喪家犬?不可能!
在腦中快速地將目前的形勢過了一遍,侯江招來一名侍從吩咐道:“將我府庫中的珍寶拿出半數,隨我去一趟撞天峰。”
首陽主峰當中,梁辰與何首麵對麵而坐。
兩人麵前是一副縱橫十九道的棋盤,但是棋盤上卻隻有寥寥數子,黑白二色還未將棋盤上的星位沾滿。
“楊席招了,說是受到了老八的指使。”
“八藩主似乎一直對我很敵視。”
“你可知道楊席還說了什?”
不待梁辰回應,何首落下一子繼續道:“他還說侯江曾經派他在去七藩的路上聯係過辭陽。”
何首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從他落子的聲音中能夠聽出來他似乎是比之前更加用力。
“你怎看?”
何首望向梁辰。
“山主不妨看看八藩主是不是問心無愧。”
“老八不會那蠢。”
何首的意思很明白,楊席的叛變本就不正常,作為旁觀者何首看的更是清楚,萬城盟的離間計還差點火候。
何首將手中的棋子投回棋罐中:“我以為你會借此讓我出手。”
梁辰迎上何首的目光:“我自己隨時可以殺了他。”
梁辰剛走出主峰沒多久就被何首請了回去。
何首一臉寒霜站在門口,見梁辰回來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老八是真的蠢。”
撞天峰外,吃了閉門羹的侯江一臉陰沉,他甚至連許占虎的麵都沒有見到。
“去主峰。”www.
雖然心中憤怒,但是許占虎的行為卻讓侯江明白了一個事實,求誰都沒用,自己的命運最終如何隻有一個人可以決定。
“全言回來了嗎?”
“還沒有軍師的消息。”
侯江心中不免有些懊惱,自己還是太衝動了,竟然答應全言去聯係萬城盟,不過既然已經做了他也不打算不再繼續下去,多一條路總是好的。
自己如果親上主峰賠罪,山主不可能直接殺了他,何首現在要的是一個穩定的首陽山,等自己將山主的意思摸清楚之後再決定下一步也不遲。
“全言做事該是穩妥的。”
兩名金甲衛士攔住了侯江:“山主請八藩主去主峰商討要事。”
侯江狐疑:“何事?”
主峰大殿之上,雙手被縛的全言跪在地上,一臉平靜。
“是從什時候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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