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寺在房間換上合身的西裝後, 站在門口,抬手觸碰領口的紐扣,微微低著頭。
“我......十代目, 十代目的弟弟。”他抿著唇, 不知怎開口。
“不用說, 沒關係的。”哥哥輕聲道,“一定是對獄寺君來說很重要的人吧,不要讓她等太久。”
獄寺重重點頭。
碧洋琪微笑著,“果然這套衣服很適合隼人,很帥氣。”
“老姐, 明擺的事實就不用說了。”獄寺的目光瞥向別處, 臉上帶著淺淺的紅暈。
在碧洋琪伸手幫他調整領帶時,身體站得筆直, 為了讓她更方便打理而僵硬地抬起下巴。
“先說好, 守護靈沒有生前的記憶。”鳥束摸了摸臉頰上的腳印, “所以不要嚐試喚醒記憶等沒有用的行為。”
獄寺愣了一下。
“我知道了,那我可以和她共彈一首鋼琴曲嗎?”
“可以。”鳥束從鼻腔得意地哼哼兩聲, “盡情地彈。”
真的假的?他變得這善良。
[齊木師父, 我已經打聽過了,待會兒遊輪上的許多客人都會去音樂廳,那就是到了我出風頭的時候, 我將會收獲所有人的掌聲。]
鳥束暗暗笑起來。
原來如此, 不過他恐怕要失望了。
“誒?”鳥束看著被碧洋琪的料理毒倒而抬出去的人, 沒人敢來餐廳吃飯,老舊的鋼琴擺在正中間, “怎會這樣?”
[可惡, 這樣不就沒法吸引別人注意了。]
碧洋琪靠在門框邊, 看著獄寺坐下。
“音不太準。”獄寺隨手按下幾個鍵,“奇怪,突然又好了。”
剛才我用念動力調了音,不用謝。
鳥束歎了口氣,閉著眼。
忽然動作優雅地撚起指尖,隨著走動的動作輕撫過鋼琴的表麵,像提起裙擺一樣捏起褲子一角。
獄寺慢慢轉頭,站起身。
鳥束在他旁邊坐下,抬起手按下琴鍵。
獄寺眸光閃爍,注視著身邊的人,小心地挪了一步,離他更近卻沒有觸碰到他。
接著,他們默契地彈奏了一段音樂,應該是自創的曲子。
四隻手隨著旋律交錯,手指在琴鍵上飛舞。除了鋼琴演奏出的音樂,同樣的曲子也從在場三人的心中傳出,獄寺,被附體的鳥束,還有碧洋琪。
哥哥他們聽得入神。
獄寺的手停下了,專注地看著旁邊人的側臉。
[沒錯是她,這是隻屬於我們的曲子,她還記得。]
鳥束將彈完的曲子從開頭重新開始演奏,不想停下。
“請不要難過。”
守護靈將節奏放緩,琴鍵流露出幾分溫柔,看著獄寺微微歪頭,彎起嘴角笑著。
[明明不認識這個少年,但是我不願看到他傷心的表情,為什?]
“大姐姐......不對。”
獄寺咬著下唇,指尖輕顫,碰到鳥束的手臂,“媽媽。”
哥哥他們瞪大眼。
[怎回事?]
真是的。
稍不注意,鳥束這家夥的身體就要被奪走了。我使用靈魂脫體,將守護靈抽離,琴音驟停。
鳥束的眼下流出一滴淚。
他抬手,呆呆地擦掉,突然暴怒,抓起獄寺的領子,“你這家夥對大美女做了什!怎惹哭她了,讓美人流淚真是太過分了!”
獄寺抓著鳥束的手背,稍微用力便掙脫開,領口有些皺,領帶從西裝外套扯出一部分。
“謝謝你。”頭發遮住半張臉,他語氣平靜地說。
走到門口時,他在碧洋琪身邊停住幾秒,加快腳步離去。
“獄寺君。”哥哥向前一步,卻被碧洋琪攔住。
碧洋琪收回手,摘下臉上的護目鏡,“讓他靜一靜。”
山本拍拍哥哥的肩膀,“阿綱,別擔心,獄寺那聰明,一定很快想通。”
我剛轉身,燃堂那張臉正對著我。
“搭檔你看,這有小提琴。”他胡亂拉出刺耳的聲音。
移開目光又對上燃堂的臉,“搭檔,這的黃桃罐頭很好吃。”
吃吧,這是安全的食物。
和哥哥他們走出餐廳,又遇上燃堂擋在我前麵。
好煩啊。
不對,他是鳥束的守護靈。全身白的守護靈飄在邊走邊吃罐頭的燃堂麵前,“看起來很美味啊。”
通常情況下,我看不到幽靈或守護靈,但他是例外,而且還是燃堂力已故的父親。他們全家共用同一張臉。
“你終於找到我了。”鳥束常常拿他的守護靈沒辦法,嘴角抽動。
“哦?這個小不點是誰?”
他的守護靈指著哥哥的肩膀。
我以為他在說Reorn,可Reorn呆在碧洋琪的懷。
腦袋還有些暈眩,我扶著牆慢慢走著,突然想到了別的可能性——守護靈可以看到我看不到的東西。
莫非?
我脫下一隻手套,按著鳥束的肩膀。
“齊木師父?”鳥束疑惑道。
借由鳥束的靈能力,走道上或站著或躺著的幽靈,全部通過心靈占卜同時在眼中顯現出來。
哥哥的肩膀上坐著黑色披風的男子,金色的頭發,頭上燃著和哥哥一樣的火炎。
但是,他太迷你了,坐在肩上還不到哥哥的腦袋一半大。
感覺和想象中不太相同,我回想起鳥束的形容。
【這小也是黑|手|黨?】
“是,看這,披風上明白地寫著“黑|手|黨”。”
【......】
“齊木師父你不懂,這是反差的魅力,又帥又萌,還裝作殺手,簡直是最能夠激起女生愛心的類型。你不是也認識這樣的人,看那個叫Reorn的小嬰兒。”
鳥束指著甲板上曬日光浴的碧洋琪,和躺在懷,享受著吃她親手喂的水果的Reorn。
“好羨慕啊。”鳥束趴在甲板的欄杆上,大聲喊著。
別人投過來的目光並沒有對他造成半點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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