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又來臨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糊著紙的木窗撒在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人的臉上,烏黑亮麗的秀發在光照下泛著金燦燦的光。
臉上的越來越燙,隱約有種被火烤著的感覺。熟睡中的幾人陸陸續續醒來,睡眼惺忪的模樣一個比一個呆。
何楚苡拚命想睜開正在打架的上下眼皮,經過久久地掙紮,最後妥協了,重新閉上了眼。
除了讓人不能抗拒的困意外,頭部傳來的陣陣疼痛感,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揉了揉太陽穴。
“啊——”
在客棧一樓的所有人都被聲嘶力竭的淒慘叫聲嚇到了,在用餐的人都不自覺把目光轉向他們幾人。
高山熙瞬間清醒過來,兩眼盯著正坐在他對麵的何楚苡。
好不容易才平息了心率,剛剛那一刻心跳像是停止了,就連大腦也是一片空白。
這叫聲震耳欲聾,提神醒腦。就算是睡眠再沉的肖沂北,此刻目光也炯炯有神。
“幹嘛沒事大叫啊?”突如其來的叫聲把每個人嚇得夠嗆,他寧願睡死也不想被人嚇個半死。
何楚苡原本就委屈,被他這一吼就更加難受了。繡眉微微皺著,輕輕咬著薄唇,兩眼淚汪汪,可憐兮兮的模樣惹人憐愛。
旁邊用完餐的人群路過他們身旁的時候悄悄轉過頭來,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們幾人一眼。走著走著又回頭看一眼,還不忘對同行的人說些什。
何楚苡的五官像是交織在一起,一臉疑惑的看向其他幾人。
“他們為什要用那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們?”
肖沂北也不理解。
這個時候高家修士在高山熙耳邊輕聲說道:“少爺,能人誌士是來寵的。”
說完就跟著離開了。
等等,這是什意思?
想著想著,好像懂了。
林丘予發誓,這次分開之後再也不要和這群人有任何交集了。
抬起手直接一巴掌呼在她腦門上,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何楚苡將自己的手舉起來給他們看,“你們看。”
原先潔白如玉的手掌心出現觸目驚心的暗紅色傷口,看樣子是新傷。
她有些激動地站起身來,身體微微往前傾,手都快貼上林丘予的臉。繼續用著哭腔說道:“看吧,好痛的。”
林丘予看了眼傷口,不自覺地看了眼自己的手。不出意料,他也有傷口。不過和何楚苡不一樣,是右手食指被劃破了。
高山熙和肖沂北手上的傷口也是一樣的。
看著桌子上麵隨意擺放的酒罐子,還有有大有小的酒杯和酒壺,周邊還堆著七歪八倒的酒罐子。眼皆是驚訝,這些該不會是他們幾個昨晚喝的吧?
高山熙和林丘予兩人年紀稍微大點,平時也會飲酒,不過這個量還是第一次。
可肖沂北和何楚苡兩人很少碰,看到這場麵直接懵了,難怪他們醒來的時候頭就像是要裂開了一樣。
不過好在幾人身上隻有小傷口。
客棧的老板見到幾人清醒了,趕忙過來招待貴客。
“高公子,你們總算是醒了。”
幾人昨晚回來之後就開始喝酒,沒多久就酩酊大醉。看到他們正在興頭上,他也不好意思過去擾人家的雅興。
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這幾人一個個都站不穩還是在那喝。他過去勸酒,結果可想而知,被他們甩開了,還讓他不要管打擾他們。
對方可是高家的公子,其他幾個也不是好惹的,就乖乖離開了。
喝醉後還大喊大叫,在那耍酒瘋。他隻好整夜在那看著他們幾個,現在的黑眼圈和貓熊沒什兩樣。
何楚苡眯著眼,斜眼賊溜溜地看著老板,剛剛的話表示他應該知道發生了什。
顧不上頭疼,離開位置,一步一個腳印走向老板。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臉和臉之間的距離僅有一拳,眼透著殺意。
又將頭靠近老板的耳旁,用著不帶任何情感的語氣說道:“這做恐怕不大好吧?”
說完又笑眯眯轉身回到位子,仿佛剛剛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老板身子微微顫抖,連說話斷斷續續的。
“不是,不是的,小的,小的不懂公子的意思。”
也難怪他會怕成這樣,其他幾人也被那眼神給嚇到了,這和平時溫文爾雅的何楚苡判若兩人。
林丘予拍了拍她的肩,“老板不要害怕,這家夥隻是想知道她受傷的傷口是怎來的。”
一切要從昨晚開始說:
漆黑的夜,寒冷的風,孤獨的人,受傷的心,客棧傳來微弱的光指引著他們從山上一路走了下來。
看到近在咫尺的客棧,高山熙留下了心酸的眼淚。這一路可苦了他,往日半個時辰的路程,剛剛走了整整一個時辰。
何楚苡在打鬥中再一次受傷,林丘予麵帶微笑的看著高山熙,給了他一個眼神。
他走向何楚苡,表示自己會抱回去。
何楚苡不給他任何機會,直言拒絕。為了證明自己沒事,舉起長空準備舞一段,下一秒就被現實打臉。
隻能說:背可以,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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