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方雨早就猜到答案。

    但是真真切切聽到這話從周齊飛口中說出。

    心不由得還是跳亂了一拍。

    方雨思索了一下，就在剛剛，她的腦海又閃過一些讀書時的片段。

    “看，方雨。”

    “誒，方雨來了。”

    那時，方雨總不懂，為什那群討厭的男同學，看到她總要喊一下她名字。

    現在她好像懂了。

    因為那群討厭的男同學，有周齊飛。

    “你不會，從高二那年開始就喜歡我吧？”方雨問。

    周齊飛不語，片刻後，點頭。

    方雨倒吸一口氣。

    這突然間，她壓力就有點大了。

    周齊飛還是不說話，觀察著方雨。

    沒有羞澀，也沒有慌亂。

    有得隻是抿嘴不語。

    周齊飛打破寧靜：“你不用把我想的多情深義重。”

    方雨疑惑轉頭，去看周齊飛。

    “就像郝維說的，當年班上我就覺得你好看，所以難免多注意你一些，在他們的起哄下，也想過要對你表露心意。但，考慮到我很快就要出國留學，所以當年什也沒做，什也沒說。”

    “小容把你買雪糕的合同發給我時，我就知道是你了。本來隻想老同學簡單聚聚，看看你最近怎樣，但我沒想到我還是有心動的感覺。是緣分，也是機會。因為是你，我現在很想把當年沒做的沒說的全部補上。對你來說，可能很突然，但對我來說，我想有這樣的機會，想了很久了。”

    方雨心跳漸漸開始加快。

    她從沒聽過這鄭重的告白，也沒想到自己這一把年紀，還能聽到這真情實感的告白。

    但，哪怕方雨心已經翻起驚天駭浪。

    麵上，在車內昏暗的環境下，仍然嚴肅無比。

    周齊飛周末不定方雨態度，隻能繼續告白：“如果你感受到壓力，你可以跟我說，我盡量適可而止。但我更希望，你能逐漸適應我的存在。我”

    方雨聽不下去了，不得不打斷周齊飛。

    “沒你想的那嚴重。”方雨長舒口氣：“我是有我的顧慮的。”

    周齊飛點頭：“嗯，你說。”

    方雨轉頭去看周齊飛，想了想，也轉過身子正視道：“其實，我從dx離職的主要原因，是我本來要結婚的。”

    周齊飛眼皮一顫。

    “當時我很想離職，但我媽說想離職除非結婚，於是那段時間我開始相親。當時相了一個在那時看來還不錯的人，但是後麵我發現他亂來，所以婚禮取消了。訂婚禮都差點辦了”方雨挺不好意思的。

    這還是，她第一次，跟不是家的人說這種私事。

    她自認為，還是很丟臉的。

    “嗯，所以呢？”周齊飛麵上恢複平靜，問。

    “好不容易，我耳邊清淨了一段時間。但最近我媽又開始，要給我安排相親，也開始關心我工作安排我其實，挺享受這段時間的擺爛生活的。我覺得這樣很自在我，還沒有做好準備，接納一段新的感情。”

    “這不影響。”周齊飛說：“你可以做好準備了再接受我。”

    方雨歎氣，雖然說是這樣沒錯啦

    “但是，我跟你差距太大了。就拿剛剛買衣服的地方來說，我走進去，需要足夠的衝動，花費大半年的工資才能進去消費。但是你，還沒走到門口就有人來迎接，進的也是貴賓室，挑衣服跟在看秀場一樣，毫無實用性的包包你一句‘挺可愛的’就可以帶走周先生，你不是現在的我的理想型。對我來說，你太夢幻了，很像讀書時我們女生都愛幻想的白馬王子。但，對現在的我來說，生活不是滿足物質就可以了。”

    27歲的方雨，更想要相濡以沫的另一半。

    “而且，我覺得你現在的追求，很大一部分隻是為了圓年少時的一個夢吧？這個衝動，維持不了多久的。之前的禮物，先謝過周先生了。往後，希望你不要再這破費了。”方雨說的很慢。

    一字一句都是斟酌再三才說出口。

    車內陷入沉默。

    周齊飛不說話，方雨也不知道再說什好。

    她現在逃還來得及吧？但是這一車子的禮物怎辦？

    車內的花香若有若無的提醒著自己，再吃火鍋之前，那是多的快樂。

    現在怎，尷尬的能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了呢？

    “要不，我”我就不上去了。

    方雨話還沒說完，就被周齊飛打斷：“你果然壓力太大了。”

    “不是，我”方雨下意識反駁，但是又不太清楚周齊飛說的壓力是指什。

    “你聽我說。”周齊飛正色道：“我承認，我是想圓年少時的一個夢。但你直接說這個衝動維持不了多久，我不同意。還沒開始，你怎知道我能維持多久？”

    方雨：“”

    這叫還沒開始？

    “如果如你所說，我隻維持了一段時間，那你更不用考慮那多，你隻管做你喜歡做的事情就行，反正在你看來我隻是貪一時新鮮感。”

    “我不是這個意思。”方雨試圖解釋。

    周齊飛擺手表示沒事，繼續說：“那如果我能維持很久呢？”

    方雨沒有說話。

    她完全不敢想象這個可能性。

    這也太夢幻了吧，白日夢都不敢這做。

    “不讓我破費，說我們差距大，也就說我現在在你眼，就是個隻會砸錢追初戀的傻逼是吧？”周齊飛挑眉。

    方雨更加不知如何解釋了。

    具體說，她是不知道該怎解釋她沒有把周齊飛當傻逼這件事，還是如果看待她才知道她是周齊飛初戀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