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好像找袁望有事,袁望也一直等著她、
江眠這還是看的出來的,所以,她在躲開那群男生之後,也避開了曼曼,想不知不覺地給他們提供機會。即便,她還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
殊不知,其實別人也是這樣想的。
她見曼曼和袁望走在前麵,和她拉開了距離。
回頭看餘舟重跟上沒有,卻隻見他已經落了好遠。
明明已經用幹毛巾擦幹了汗,也穿上了外套,可是他似乎連打傘的力氣都沒有,傘早就被他收起來了。
他便這樣在冷風冷雨站著,一手搭著鐵絲網,高大的身子佝僂著,似乎連個借力的點都沒有。
江眠見他周身被陰影籠罩,從前的堅硬外殼此時此刻好像完全破裂開來。
她不由得開始心疼,即便今天才對他有一點脾氣。
她小跑回去,高高舉起傘,遮住兩個人,擔心地問:“你還好吧?”
剛才人多,她想知道為什他會摔倒,有沒有受傷,可是時候都不合適。
她憑什這關心餘舟重呢?
“還好。”他嘴唇慘白,一張俊臉比起平日些許桀驁的欠揍,此時此刻竟然是脆弱得動人。墨玉一般的眸子映出她的身影,好似全世界都隻有她,隻看得到她一樣。
在想什呢你!
江眠不由得趕緊把腦子那些奇奇怪怪的思想統統甩開。
可才清醒不到一刻,餘舟重的身子徑直歪了過來,江眠扶不住,自己都要往鐵絲網倒去。
她心想完了,這鐵絲網做成的欄杆撐得住兩個人嗎?如果要摔,還是讓自己做餘舟重的肉墊吧,畢竟他現在,實在是太讓人心疼了。
她一慌亂,傘都丟到了旁邊,差點被風卷的很遠。
但餘舟重不是真的暈倒,他隻是一瞬間腿軟有些站不住。
雨水打下來,可是卻沒有多少落在江眠身上。
他兩隻手撐住鐵絲網,江眠被他懟到他與鐵絲網之間了。
江眠嚇得扶著他的胸膛,眼睛都不敢睜開,可是,他留了空隙。
她聽見自己腦袋上方餘舟重在喘粗氣,但不是旖旎的那種,而是真的狀態不對。
“我去叫袁望他們過來,你等等我好嗎?”江眠著急地想從他手臂下鑽出去找人,可是才要動作,餘舟重的大手卻直接按到了她腰身旁邊的鐵絲網上,砰的一聲,嚇她一跳。
她驚詫地抬頭,不知道他到底怎了。可她從來都沒有靠男生這近過,頭頂上都是他滾燙的氣息,臊得她臉通紅。
“就讓我在這兒呆一會兒……”餘舟重邊喘邊說著,那曖昧的聲音,直叫江眠想逃,根本冷靜不了。
還想再勸勸他,她卻隻覺得頭頂上有了重量,他的身體也突然靠近,她避之不及,隻得緊緊貼在鐵絲網上,換來的卻是他僅留一指的空隙。
像是,最後的克製。
不是擁抱,不是貼近,而是連觸碰,都那小心翼翼。
是他的身體太強壯了嗎?還是她這一瞬間根本不知道怎辦?
江眠沒有掙紮,甚至,腦子竟然想要輕輕抱住他,好好安慰他。
意識到這個念頭的時候,她慌亂得不知所措,恨不得一個電話打過去叫曼曼來救自己。
可是,曼曼的情況又好得到哪去呢?
聽見說說笑笑的聲音越來越近,江眠怎樣都覺得現在這個狀態太過離譜,才想推開餘舟重,卻隻聽見他低沉得近乎顫抖的聲音。
“對不起。”
江眠愣了,高傲如他,什時候表現出來自己柔弱的一麵?什時候又道過歉?
她緩緩抬頭,喉嚨幹澀。
她懂,他到底在內疚什。
江眠其實很想知道有關於那個女人孩子的事情,但她知道,此時此刻的餘舟重不是為了這件事。
“沒事啊餘舟重,我其實看到你站起來還能堅持繼續跑的時候,我覺得好感動。”她暖暖地說著。“雖然摔倒了,但還能跑進前五,真的好厲害啊!再加上其他項,專業成績是一樣好的啦!”
“那是當然。”他敷衍地回答著,誰聽不出來這是在安慰人呢?
他支起身子站直,神色已經恢複如常。走出去兩步,把傘撿回來,塞進江眠手中。
餘舟重的眼好似光芒萬丈,那般底氣,就跟從前一樣。
“走了,我還有兩項沒考呢!”說罷,大掌伸出,無緣無故把江眠的腦袋按了一下。
江眠一臉懵,這個人到底是在發什神經啊?
可她路癡,沒有曼曼在旁邊,江眠隻得跟在餘舟重後麵。
看他挺直腰板,看他腳步如常,看他似乎背影都帶著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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