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晏把懷的人放在了床上。
大概是發著燒,omega眼尾很紅,肌膚格外的白,可以很清楚地透過輕薄的衣料,看見他身上逐漸蔓延開的血色……
裴時晏垂下眼,偏了一下視線,用被子將這個可憐的omega裹緊。
回想起剛才那個潛在對方房間的黑影,他眼神微沉,從藥箱取出感冒藥,拎著空杯子往外走。
客廳。
電視還亮著,祁淮川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時不時傳來恐怖音效。
“裴少要不要一起來看。”
alpha倒滿了水,走了過去。
下一秒,祁淮川立刻躲開了,才沒被泊個正著,“嘖,你這潑水的毛病就沒變過。”
裴時晏懶得廢話,開門見山道:“你今晚蹲在池殷的房間做什。”
他站得很直,眉眼深邃,明明說話聲不算大,卻很低緩,沙啞,骨子帶著不容置疑的震懾力。輕而易舉就能讓普通的alpha招架不住。
這是來自頂級的壓製。
更別說今晚的裴時晏語氣,隱約夾著一絲不高興。連帶著信息素都沾滿了戾氣,洶湧萬分。
祁淮川不過短短一秒,臉便失了血色,他仰著臉,艱難地維持住笑容:“咳咳……裴少真是好眼力,我這不就是見裴夫人沒關門,想進去瞧瞧情況,誰知道你來了。”
裴時晏道:“那你躲什。”
“……”祁淮川繼續笑著:“我不是怕裴少誤會,所以才打算藏一下。”
“況且,你不是不喜歡池殷嗎。”祁淮川頓了頓,別有深意,“反正你們商業聯姻遲早是要離的,還不許我提前追求一下?”
如果說前麵幾句,算是沒事找事的犯賤,那後麵的話顯然就是挑釁。
深海頃刻以一種恐怖的壓力籠罩下來。
“……”祁淮川的話,猝不及防地被迫咽回喉嚨。
腦子隻剩下一個想法:裴時晏真他媽是個瘋批。
“找死。”裴時晏語氣淡淡地,“你前些天在國外開的那家公司是不想要了。”
“你……”聽到這句話,祁淮川神色終於崩了一瞬。他仿佛被戳了痛腳,褪去了溫潤,變得狠厲起來。
但,裴時晏的眼神遠比他來得更冷。
“我勸你把尾巴收著些,不要被我逮到。”裴時晏收回信息素,居高臨下地瞥著他,“不要打池殷的注意,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他又重新給杯子添了熱水。
深海散去,祁淮川劇烈咳嗽,他盯著他的動作,忽而笑了起來:“為什不讓我靠近,裴時晏,你是愛上他了嗎?還是說吃醋了。”
“沒有。”潛意識脫口而出的這那,裴時晏自己都頓了一秒。
片刻後,他道:“我並不需要愛。”
……
……
說起來,裴時晏沒照顧過別人,就連自己生病了從來都是忍著挨過去的。
可池殷不一樣,人嬌氣得很,仿佛天生就該被人寵著。
“起來喝藥。”
omega可能燒得太嚴重了,聽到他這話,眼也睜不開,完全沒反應。
裴時晏頓了一下,抬指探進omega溫熱的口腔,撬開他的唇灌藥,不想對方的舌尖頂著,到頭來把藥弄得身上到處都是。
裴時晏:“……”
他隻好把omega光溜溜地放進浴缸,而那件薄薄的睡衣已經被撕碎了。omega明明已經意識模糊了,卻仿佛很怕水般,宛若浮木似地,握緊了他的胳膊。
少年用濕漉漉的身體抱住了男人。發絲潮濕,側臉還淌著水,熱氣撲麵而來。
太能蠱人了。
裴時晏垂下微紅的眼,手背脈絡繃直。他不打算再看池殷。
可omega溫軟地喊著:“……老公。”
“再喊試試看,”裴時晏忍無可忍地貼在他耳邊,用惡劣的語氣道,“我今天就讓你哭一整晚。”
“……”可能是話帶著的威脅太凶了,嚇得迷糊的omega總算安分了。
過了一會,對方又道:“身上好濕,不想洗了。”
裴時晏麵無表情道:“你把自己擦幹淨,衣服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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