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破案了,這玩意兒是鎮靜劑,國家有管控的,能搞到藥的途徑不多,問了尹見春他船上怎會有這東西,他就給了他前一個住客臥的客人信息。
看完後裴複生樂了,這場仗真是上天幫著他贏。
“這劉總,口味還真重。”
“查了一下,他前段日子包了這艘船,出海玩了一個星期,船上人物信息都有登記,篩了一遍,對你沒用。”
“不用別人,順藤摸瓜就能把他摘下了。”
把證據搜集好,裴複生樂地回家了,到家門口才想起還有件事沒說,又掉頭去他媽那。
一個小時後,薑赫聽見了動靜,放下遊戲柄,往書房偷偷看了眼,確認來人後,心不停地滾著,能讓裴複生他媽犧牲美容覺也要來辦的事兒,一般都得發顆槍子兒,他考慮讓他媽幫忙頂,還是他爸幫忙頂,反正他自己死球了。
在屋急得亂轉,最終還是決定去門口偷聽。
薛陳蔚開門見山:“從出生到現在,我們把孩子全權交給你,每年醫療費翻倍地給,還資助你家醫院一筆錢,病能不能治好是其次,主要大家也這多年的交情了,他的病最怕什你比我更清楚。”
“薛姐,您別急,到底是什情況?”
“這話該我問你,我兒子現在什情況,你跟我一五一十地說明白,回去我就查證,差一分一毫這生意就別做了。”
崔蘭猶豫了幾秒,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要不,款項你拿回去吧。”
“是找到更大的靠山了?”
崔蘭搖了下頭,“你知不知道豫京的醫療領域是誰在掌控的?是燕梁他弟,不知怎的,他調查出小安的真實信息了,你倆當初瞞著就是因為這病特殊,怕給人留把柄,如今被人查出來了,自然會被做手腳。”
裴複安出生時就患有慢性再障,做了atg沒用,臍帶移植也排異,就靠長期輸血。
更慘的是他的身體適應不了輸血的過程,每次治療都像是剝去他大半條命,所以他從小到大沒離開過醫院,也無法徹底擺脫藥物。
在薑家醫院治了很多年,特殊藥幾乎都給他一個人供應了,如今藥物被人控製,而下一次輸血治療就定在一周之後。
時間緊迫,燕梁想要什,裴家很清楚。
“如果不是我找上門來,你準備瞞我到什時候?”
“我在試著解決。”
“你拿我兒子的命在試,投資可以商量,款項也能加,但我兒子的病等不起,這事兒你不跟我說,你薑家能解決得了?”
“你先別著急”
“你先把燕華的要求說出來,既然跟你們醫院打了交道,不可能連籌碼都不提。”
崔蘭點了兩下桌子,道:“他沒跟我說,他哥開的口,他說現在這生意做得不錯,上影的股你們實在不想給也行,要是把手伸到er去,那情麵就沒那好講了。”
“他想用我小兒子來鉗製我大兒子,你應該第一時間通知我,你沒任何權利跟他們談條件,你不說就是想兩頭便宜都想占,崔蘭,你胃口現在是越來越大了。”
薑赫在門外已經渾身出汗了,知道那藥物的作用是他偷聽的,那會兒偷聽了個半吊子,他還以為有了藥就有了把柄,也以為這樣就能打入裴複生悉心布置的局。
他做夢也不知道自己媽還藏了個心眼啊!
還準備聽,但門開了,他連忙閃到一旁。
薛陳蔚語氣不好地說了句別送了,轉頭又看見了薑赫,隨即自己母親也朝他看,他硬著頭皮問了聲好。
沒人理他,等送走了薛陳蔚,崔蘭才板著臉把他叫到書房,二話不說先給他一巴掌。
“媽!”
“糊塗!”崔蘭恨鐵不成鋼,“你平時跟裴複生比也就算了,怎能拿他弟弟的命開玩笑,那是他家的寶貝疙瘩,誰讓你偷藥的!”
“我怎知道事情會這嚴重,再說了,我隻是嘴上說說,那姓燕的可是實打實地威脅了。”
“他威脅是他的事,再怎樣不會把我們家拉下水。”
“可是話是讓我們家傳的,我們家可能不下水嗎?”
“可能。”崔蘭說,“裴複生這次織的網幾乎能掀起整個豫京,燕家也在內,我們隻需要等,等裴複生做足了準備,他肯定會忍不住動手。這一仗牽扯到多少人,到那時大家都忙著收拾自己的爛攤子,誰還會關心燕梁當初跟我說了什。可是你這攪和一通,把他媽招來了,我們還能獨善其身?”
薑赫覺得這也不完全是自己的錯,就問:“不說也不保險啊,萬一燕梁來找你對質呢?”
“我跟他對什質,醫院整天多少煩心瑣事,他不過就是跟我說了一句話,我忘了傳遞又能怎樣?”
“那裴複安怎辦?”
“裴複安都病了多少年了,醫院在他出生時就下了病危通知,這十三年是他白撿來的,是你媽我拉下臉皮去問別人討來的,就算他明天死,裴家也挑不出我一個不是。”
薑赫心一驚,他素來紈慣了,不管商場上的波詭雲譎,原以為自己跟裴複生放的那些話已經算狠了,但沒想到自己家為了生存,竟然能使出更陰險的招數。
“媽,不管怎樣小孩子是無辜的啊,我隻是想到裴複生麵前嚇嚇他,誰會真動這藥的念頭呢。”
崔蘭瞥了他一眼,“醫院是我家開的,裴家撤資又能怎樣,這年頭兩條腿的金主到處都是,撤了一個姓裴的,我還可以找個姓朱的,總之,你別管這些,該吃吃該喝喝,以後少在裴複生麵前蹦躂,他幾個腦子,你幾個腦子,多說一句就能被他找出破綻來,別弄垮你媽的事業。”
薑赫隱約覺得他媽做的事沒那簡單,但又不想摻和進來,所以疑慮也就拋到了腦後,又恢複了浪子的心態。
醫院內。
薛陳蔚交代護士消毒三次,結束後,她不放心,又親自消毒了一遍。
她跟裴複生都穿著防護服,看著病床上閉目休息的人,語氣不算好:“進門要穿防護服的,薑赫那小子肯定沒這細心,回頭你跟他聊聊。”
這種聊一般都不是嘴上聊,裴複生秒懂,因為他弟很矜貴,鼻腔敏感,每天都要殺菌,混入灰塵的話容易咳嗽,一咳嗽渾身就跟針紮似的疼,這房間最怕別人隨便闖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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