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地一聲關上,蔣楊在麵拍窗戶,被一個保安厲聲警告後才安靜。
高軼其掂著蔣楊的手機,“但凡幹這行的,肯定都有實時備份,就他錄下來的這一段,估計那頭已經有人在處理了。”
裴複生:“敢冒風險來偷拍的,肯定是想敲我一筆,談判條件沒提出來,這視頻就沒那容易放。”
尹見春:“好端端的,怎鬧出了這個事兒。”
高軼其把自己手機遞給他,讓他看上影官微。
是一周前的消息,上影將在東南亞國家開分部,這個消息在業內激起了一陣浪,因為無論國內電視劇發展得多迅速,始終沒有走出國門。
上影若是在東南亞紮穩了根,名聲鵲起不說,還能把自家演員往前再推一步。
看完之後,尹見春說:“你覺得這事兒不單純?”
高軼其:“單不單純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條消息要是放出去,上影再想開分部就難了。”
“如果真不單純,懷疑對象很好確認啊。”尹見春看向裴複生,“你在圈內最大的對家是誰?”
這話一出,地上落葉隨著風挪動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裴複生朝高軼其看,高軼其則立馬看向了尹見春,“你今晚出門沒帶腦子?”
兩秒後尹見春才反應過來,卻還是說了句沒腦子的話,“那除了ci,誰還這想讓上影倒閉啊。”
“別把這盆髒水往我家扣,話說得清楚點。”
“對不起,你兩家關係如膠似漆,情同手足。”尹見春舉雙手改口,“我不觀察圈的風向,你們有懷疑對象嗎?”
高軼其:“如今國際上的娛樂巨頭是wae,總部在美國,分部眾多,沒調查出具體數量,可聽風聲,估計對方也要來豫京發展。”
說完兩人都看向裴複生,他雙手合十,抵在鼻梁處,輕輕搖頭,“如果wae真要入駐豫京,為什不對ci下手,卻專挑我家?”
“你懷疑我?”
高軼其本來就沒睡好,聽見裴家出事大半夜跑過來看望不說,還順手抓了那支手機,現在卻落得一個“挑事者”的名頭,氣立馬就冒了出來,剛要罵人,就聽裴複生說:“這就是對方的目的。”
尹見春挑了個幹淨的地兒坐下,“豫京內存在某個人,想用此方式,挑撥你們兩家的關係,懷疑一旦成立,你們兩家勢必會因此翻臉,畢竟人命關天,鬧出去後,不僅複生的事業會受到牽扯,上影也有可能遭人抵製。”
一旁的工作人員還在清理場地,空氣中漸漸凝結出了血腥味兒,裴複生捏起一片落葉放在手輕輕轉,尹見春想問他要不要去醫院,但冒出了兩個字就被他製止。
落葉還在轉著,他的眼神突然瞥向保姆車,“何平一點出的事,秋賢社就立馬趕過來了。”
尹見春:“你是說你家有人通風報信?”
“不一定是內部人員。”高軼其說,“如果真有人挑撥離間,肯定知道出事的時間範圍,對方提前把這個消息透露給秋賢社,曝光了可以離間我們兩家,沒曝光就能製造內鬼的嫌疑,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沒那簡單。”裴複生把那片落葉踩在腳底,看向高軼其,“上個星期在新聞看見了你爸,要參政?”
高軼其點頭。
尹見春說:“我爸也有這個想法,商政不分家,即使沒有正麵的位置,也能給生意多謀條出路。”
豫京是五年一度的選舉製度,很多政客都在想法子拉票,而想要獲得人心,就少不了財力輔佐。高家和尹家都準備在政界安插人手,方便以後走動。
尹見春又說:“複生,裴叔國外的生意忙活好了沒有,我爸沒個出謀劃策的人,他要是願意回來,那這屆選舉就沒有懸念了。”
“政壇一窩渾水,我家從不摻和這種事,再說了,我爸不參與也沒問題,你們兩家可以一起商量。”
那兩人對視了一眼,一臉的欲言又止,裴複生看出來了,問:“怎,你們兩家支持的不是同一個人?”
“我爸有幾筆生意是舒鬱禮給走的,交情本來就不錯,遇到選舉大事肯定也會以他為主。”尹見春看向高軼其,“竹阿姨跟周訪是老同學,高叔又跟周訪公開露過幾次麵,立場也就表明了。”
裴複生沒多做聲,而是打開了新聞界麵,上麵赫然出現幾張選舉熱度最高的臉,他的指腹在屏幕上蹭了蹭,隨即又鎖屏,起身,“走了。”
“裴複生,”高軼其叫住他,“你有話就直說。”
“我沒什要說的。”
“你心跟明鏡似的,什都懂,什都不說,但你明明能看出這麵的關係網,你不點明,我家就永遠在這件事上見不了光!”
兩家一直跟各大媒體打交道,自然知道秋賢社的真正靠山是誰。顧倪薔嫁進周家的時候就是inx周刊的掌門人,因為這層關係,周訪也慢慢滲透到了娛樂圈,隻是秋賢社是顧倪薔的暗網,除了早年熟知的人之外,並沒有人清楚這麵的真正關係。
周訪要是想成功競選,必須有正麵導向的曝光度,秋賢社就成了他拉攏人心的一大法寶。
多年前,秋賢社就開始穩步地輸出周訪的正麵報道,可如今各大競選人員爭鋒而出,這種力度還不夠,他必須得鬧出一樁牽動人心的大事,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麵,那樣一來,知名度有了,人心有了,剩下的事,就交給高家用錢去砸。
總能給他的競選砸出條路來。
尹見春用尾戒蹭了蹭眉頭,“雖然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但我也不打算聽了,要是有什不該我知道的流到我耳朵,我保證不了不告訴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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