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事實就是事實？有什證據嗎？有什人能為你證明？”艾倫沃耶舉例道，“你知道不算，你得有讓所有人都信服的證據。”

    “另外，允許我冒昧地問一句，你為什說星點是一些特殊的人逝世時才會產生的情況？為什我不知道？”記者走南闖北，尤其是艾倫沃耶，他自認為鮮少有自己不知道的新奇景象，而與賀染說的類似的情況，他隻在民間傳說聽過一嘴，難不成是歪打正著？

    “我在我爺爺……逝世的時候見過。”賀染有些疲憊地解釋道，“你知道那個故事嗎？偉人逝世後，靈魂會化作一顆星升上天空，然後璀璨地消失，以此作為他們最後的謝幕。我以前也一樣這隻是個故事。”

    “那你爺爺是？”艾倫沃耶試探地詢問道。

    “賀濟然。”

    一位赫赫有名的基因學專家，困擾星際人千百年的基因病問題在他那得到了終結。

    “我爺爺是病逝的，急病。在他逝世的那天隻要我在他旁邊，其他人都還沒來得及趕到。”賀染頓了頓，繼續道，“我看著爺爺停止了呼吸，身體開始發光，顏色淡淡的，然後這些光就匯聚成了一團，之後就緩緩上升，穿透了屋頂，

    我當時覺得這一定是我爺爺的靈魂，就跑了出去看，雖然沒有我們看到的星點那多那廣闊，但真的讓我一直難忘，星點升到很高的地方就開始分散，其實更像是分解，越分越多，但每一個都很清晰，和我們看到的‘星點’一樣。”

    “這傳說既然是真的，居然沒有人科普。”艾倫沃耶感慨了一句道。

    “哪有那容易？就像你說的，證據呢？這種情景本來就少，更沒有多少人見過，說出來那不叫科普，叫謠言。”

    “沒有人記錄下來嗎？”艾倫沃耶問道，既然這明顯了，用錄製的方法總會有人信的吧？“就是監控都沒有嗎？”

    “我不知道。我當時，也還小。”賀染揉揉太陽穴，昨晚休息不佳讓她有些頭疼，許久，賀染忽然想到了什，道，

    “說到監控，好像原件被聯盟中央收走了，所有的記錄都被刪了，我當時不在場，但後來聽我爸說過，他想哪怕在監控上看爺爺生前的最後一眼，但是被拒絕了，說是屬於聯盟機密……

    難道，聯盟知道？但不想讓人知道？”

    “那倒是有可能。”艾倫沃耶無奈地聳聳肩，道，“可這怎屬於機密了？是會擾亂社會治安還是怎？聯盟慣會用這種借口。”

    “誰知道呢。”齊棲搖頭，略帶嘲諷地說道，“可能是我們凡俗人等目光短淺，看不出來？”

    澄清出來有沒有什好處她不知道，倒是不澄清的壞處她看了個淋漓盡致。

    “等等！”賀染忽然打斷道，“在我們之前也有旅客來這遊玩過，根據我們目前已知的信息，那些人一定是能把星點的照片或者視頻傳出去的，聯盟高層那些人是一定……能看到的。”

    說著說著，賀染聲音忽然降了下來。

    其實也不一定會看到，畢竟在此之前她不也沒有看到過？更何況聯盟高層那些忙人。

    “智網審核你當是吃素的？”艾倫沃耶苦笑了一下，說道，“但凡這些東西被聯盟輸入了機密範圍內，聯盟就不可能會不知道。”

    “所以要是‘星點’不是機密，要是聯盟知道但不管？”齊棲忽然感到有些驚悚，可聯盟不都說了是機密？

    “那有沒有可能，聯盟還沒來得及……”齊棲說出的話連她自己都不信。一個月一次的航班，她們都是第四班了，是三個月的時候不夠長？

    “這樣可比我原來設想的麻煩多了。”聯盟都摻和進來讓他們非官方組織很難辦啊。

    “不能吧？這？”齊棲還是不太好承認，但多少已經相信。

    “那你看看你現在還有多少獲救的可能？”齊棲問道，其實現在的情況說出來都有些好笑，聯盟像是豺狼虎豹的同盟，本不該有多少可信度的民間組織卻被她們寄以希望。

    “我可以聯係，也可以安全出去，可問題是，如果聯盟跟這個機構有關係，就算你回去了，聯盟會放任你嗎？撞見了他們的黑料肯定不好過吧。”

    艾倫沃耶說著，拿出自己的終端往外發信息，發的是“有變故”，不知道艾倫的終端跟她們的哪不一樣，為什他的就能發出去信息？

    “可我們為什撞見的是他們的黑料？”賀染認真說道，“如果我們並沒有把這件事跟聯盟聯係在一起呢？隻要我們不把星點說出去，正常人都不會這想吧？

    我們隻是在這發現了違法的研究所，消息傳出去後是聯盟需要撇清幹係，不是我們。”

    “說的也是。”艾倫沃耶笑了一下道，“我倒是忽略了這一點，我隻是想著地方星係可以帶軍隊來救援，忘了聯盟明麵上也是站到我們這一邊的。”

    “不過還要繼續收集證據啊。”艾倫感慨了句，“本來證據還想給聯盟呢，這一來……交給他們也根除不了。其實我來之前壓根就沒想到還有這種可能。”雖然聯盟在一些事情上讓人咂舌，但還真沒想過它會在原則問題上搞事。

    “可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壓根出不去。”齊棲潑冷水道，“等輪到我們了估計咱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