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滿倒吸一口冷氣,她遠遠地看著渡邊誌得意滿地走來的樣子,看著這個曾經在學校並不起眼的同學,忽然有一種沒來由的緊張。
然而,她的緊張不過兩三秒卻變成了恐懼!
因為那個軍用車上隨即下來的,竟然是柏友山!
他怎來了?!
怎辦!!!
渡邊和柏友山應該還不知道目前牧竹之已經被轉移到加護病房了,可他們若是想打聽到牧竹之現在的所在地,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該怎辦?
該如何應對?
牧滿的手心沁出了淡淡的汗,不過,卻在她回頭看著牧竹之躺在病床上的模樣時,瞬間冷靜了下來。她疾步走過去,輕輕喚醒了他:“爸爸!”
“……嗯?”牧竹之依然十分虛弱,吊瓶的點滴剛剛打完,紮滿針眼的雙手淡淡地漫上了幾塊老人斑。
牧滿抓住他的右手,冷靜地告訴他:“柏友山來了!現在就在樓下。他是坐日本軍用車跟渡邊一起來的。渡邊先他一步進醫院。我估摸著,他們的相思子毒素應該是成功了。”
“……嗯……好,等下我就裝昏迷。”牧竹之閉著眼睛。
“我不知道等下他們想要做什,如果他們要給你吃什藥,你千萬別張嘴啊!”牧滿叮囑道。
“好。”
隨即,牧滿快速打開房門,看了一眼還在門外看守著的警察們,:“你們幾個進來!”
警察們麵麵相覷,卻因為吳大誌關照過,便一起走進加護病房。
牧滿又看了一眼長長的走廊,老陳回牧府去收拾東西了。三刀此時正在肯特醫生的研究室門前守著。安東還沒來!她估摸著,他應該是先去肯特醫生的研究室了。
於是,她將房門緊閉,轉過身來,對房間的這些警察們:“你們六個人都帶槍了嗎?”
“帶了!”六人答。
“等下你們六人分散站在兩邊,把槍拿出來!以看押的架勢來保護!”牧滿快速命令道。
“好!”
“誰有多餘的手槍?”牧滿又問。
其中一個看似隊長一樣的人:“我有!”隨即,從大腿外側摸出一把勃朗寧遞給牧滿。牧滿大喜:“謝了!”
她穿著玫粉色的上衣,米色的長裙,長裙兩側雖然有口袋,但是不大好放手槍。於是,她把手槍暗插在腰間,外麵套的那件米色的薄外套正好將手槍遮住。剛準備就緒,病房門上便響起了敲門聲,敲門聲十分急促!
牧滿緊張地看著快速分散站在病床兩側的警察們,她深吸一口氣,將麵部表情放鬆後,轉過身,打開病房門,卻看見站在門前的是安東!
她稍稍放下心來:“出什事了?我看到渡邊和柏友山一前一後進醫院了!”
安東側身進病房,掃視了一眼病房已經被牧滿安排好的警察們,麵露難色地:“渡邊一整個晚上都在酒廠研究相思子毒素,我估計應該是研究成功了。不過,我爸他們應該還差一步。”
“進行到哪了?”牧滿將房門輕輕反鎖。
“藥是調配好了,不過是否安全,藥性如何,劑量多少,這個還不確定,肯特醫生正在用兔子做實驗,目前在等兔子蘇醒。畢竟,醒來的時長是關鍵。”
剛到這兒,病房門上又響起了敲門聲!
牧滿和安東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敢動!
越是這樣緊張窒息的時刻,牧滿的腦子卻越發的清醒,她覺得:如果是肯特醫生的話,他不會敲門,而是直接打開房門。可見,敲門人根本不是肯特醫生。
她甚至直接推斷,此人應該是渡邊!
雖然渡邊是醫生,理論來,直接打開房門應該是再自然不過的舉動,可他的心已經偏離了,正是因為他的心中有了烏雲,所以才無法做得坦坦蕩蕩。
更何況,敲門聲並不急促,而是有些漫不經心的味道。
果然,敲門聲再一次響起的時候,牧滿和安東伏在門上傾聽,聽見不遠處肯特醫生喊道:“渡邊!走,去查房!”
停頓了片刻,隨即,門邊的腳步聲才漸漸離開,直到渡邊走得遠了些,他才應了聲“好”。
安東低語道:“我得先避一避,你最好裝作剛剛從外麵進來的樣子,否則不大好解釋剛才沒開門。”
“好。”牧滿點了點頭,轉身看了一眼那六個警察後,忽然想起了什,疾步奔到病床旁,拿起放在旁邊的一個水杯,對著牧竹之的手邊灑了上去。
她邊做邊對牧竹之低聲:“爸爸,對不起,我得偽裝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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