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愆嚴肅地拿著放大鏡,另一手捏住死者的臉,使他的口腔充分暴露。
“這是……一根毛發?”
梁崇傲麵不改色心不跳,已經提前拿好了止血鉗,站在蒼愆身側說著。
蒼愆接過她的止血鉗,遞出放大鏡,從死者的牙縫輕輕扯出來那根毛發,略嫌棄地說:“而且還是陰毛。”
程菲寫字的手停頓,恍然大悟地哦哦了好幾聲,仿佛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在蒼愆看來有些少見多怪地說:“那個……我前幾天發現了小電影網站,好多視頻都是用的那種方式,感覺男性特別喜歡,但我接受不了,甚至覺得……嗯……很惡心。”
程菲沒往下說了。
蒼愆肯定她,“程菲說的沒錯,你們來看。”
她指著死者嘴角右側的一小塊皮膚,能看見很不明顯的亮漬。
借助無影燈的幫忙,蒼愆成功地發現了毛囊。
她叫進來一名偵查員,拜托人家幫忙送去實驗室。
以上內容結束,蒼愆拾起了刀,準備做恥骨聯合。佟敬柔來換班負責聯絡的偵查員,帶著喬楓眠布置的任務直接推門而入。
“蒼法醫,喬隊讓我來問解剖怎樣了。”
蒼愆直接回答:“機械性窒息死亡。”
佟敬柔指了指門外,“哦,那咱們就去開會吧,死者身份調查已經清楚了。”
蒼愆有些吃驚偵查員的速度,幾人匆匆趕回市局。
幻燈片上播放了幾張照片,分別是死者的衣服和手機身份證等物品。
佟敬柔站起身介紹:“死者楊偉,35歲,是一家電廠的普通員工。妻子於一周前在縣報警,如今正在趕來的路上。”
喬楓眠翻著文件夾的資料,吸了一口氣:“這個楊偉有案底啊,嫖娼進去過。”
蒼愆沒有說話,倒是之前負責聯絡的偵查員插了一句:“不是說死者是同性戀嗎?”
喬楓眠一擺手:“這不矛盾,蒼愆你那邊呢?”
蒼愆簡單地說:“機械性窒息死亡,凶器就是死者脖子上的繩索。不過生前有過非正常位性行為,其次就是排除藥物。”
喬楓眠:“好,了解。死者家庭情況怎樣?”
秦少江補充:“家庭和睦,妻子是個普通的家庭婦女,目前正懷著二胎,應該可以排除嫌疑吧。”
喬楓眠:“話不能這樣說。”
會議被一道突兀的敲門聲打斷,眾人皆向門口看去。
“喬隊,死者家屬到了。”
喬警官今天狀態非常差,走路都跟飄似的,怕做不好工作,隻好喊彭琅,“你去一趟。”
彭琅如臨大敵:“這……她一個孕婦,我去不合適吧。”
喬楓眠不耐煩:“那就再叫一個,怎默默叨叨的。”
彭琅被安排了新工作,會議繼續。佟敬柔提出自己的問題,“既然是生前捆綁,那是不是代表死者和凶手很熟啊,彼此信任程度高?”
喬楓眠疲憊地揉了揉脖頸,懶洋洋地說:“這不能說明什,技術部門破解死者手機了嗎?”
沙陽抱歉地撓了撓頭,感覺自己辦事不力,“他們也很忙,說是今天不一定會出結果。”
蒼愆看喬楓眠合上文件夾,歎了口氣:“那就隻能這樣,你們幾個先休息吧,小佟和沙陽辛苦一下,負責排查死者的人際關係,散會。”
說是散會,級別最高的人卻是最後一個離開。蒼愆讓梁崇傲先走,自己去扶了下起身都費勁的喬楓眠。
那人服軟,伸手活動一番筋骨:“不行了,再不休息會死的。”
熬了一晚上,默認會一起回家的蒼愆也很困,“回家嗎?要不要我來開車。”
喬楓眠不解地側目,仿佛在問為什要一起走,她說:“我要去人民醫院啊,接她下班。”
蒼愆:……
“行吧,臭情侶!”
蒼愆把人一推,頭也不回地離開。
喬楓眠發笑,掏出一天都沒回消息的手機,邊看邊出了門。
林夢華在門外哭了好久,眼睛腫成兩條縫,見到了負責丈夫案子的領導直接拽著人的衣服,身體不由控製地跪下來。
“唉唉唉,別這樣,你先起來好不好,別傷到自己。”喬楓眠沒有防備,驚慌失措。
“警官我求求你,一定要還他公道好不好,我求你了。”
林夢華就差把心都掏出來,她跪在地上說什都不起來,甚至給喬楓眠磕起了頭。
“女士,女士你先起來好吧,您丈夫的案子我們在辦,肯定會盡快破掉的。”
喬楓眠像是被她捏在手中的薄紙,差一點就要搓破。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狀態不好,佟敬柔從辦公室衝出來,幫忙解圍。
佟敬柔阻攔女人的動作,把自己當肉盾用,對她說:“喬隊我來,你先走吧。”
身在警局,竟不知原來外麵的天已經黑了。喬楓眠坐在門口的台階吹了會兒風發呆,數著過往車輛的數目。
人走的七七八八,高樓的燈光連起不規則形狀。
喬楓眠支著下巴,長指在膝蓋無意識地點,心頭細細盤繞,林夢華這個名字……怎有點耳熟呢?
自己真的在糾結嗎?也沒有吧,大概是平淡太久了,偶爾想耍耍脾氣,不然以宋醫生的性子,什時候才能主動哄她。
時間夠久了,喬楓眠撐著膝蓋起來,找到自己的那輛suv,上車,副駕坐了個人。
喬楓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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