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的墳塋,淩亂的堆疊在一起,還能看到散落在一旁的枯骨。
乍一看,給李慎之的感覺,就像是亂葬崗一樣。
按照祭煉地兵的過程來說,無論是血祭,還是以神識祭煉,都會衍生出一重重靈兵禁製。
李慎之四周尋找了一圈後,並沒有發現所謂的靈兵禁製痕跡。
一念間,處於洞窟中的他,消失不見,踏在了墳塋之間。
“進來了?”
遲疑了一息後,李慎之反應過來。
感情青銅棺,他是能進來的。
打量著四周,一座座簡簡單單的小土包幾乎與地齊平。
似乎是經曆了太多的歲月,這彌漫著滄桑氣機,令人心思莫名。
這片區域很大,遠方,更是有如山嶽一般雄偉的巨墓,籠罩在灰蒙蒙的光亮中。
李慎之嚐試著往前走,一段時間後,他停止了腳步。
出現在眼中的巨墓,依舊在遠方若隱若現,並沒有因為他的前行,距離有所接近。
一番嚐試後,他終於可以確定,眼下隻能在附近區域內活動。
不過,這片區域,和邁著枯骨的灰白地域有什聯係呢?
“一期二期?”
李慎之輕輕搖頭,墓地都分期開發,這理念實在是過於先進了。
卡察!
一聲輕輕的聲響,在寂靜的環境中尤為響亮,頓時他渾身氣機緊繃,循聲定位。
一座低矮的墳包,緩緩的裂開,有枯骨緩緩的從墳堆中直立而起。
殘破的戰衣,早已經失去了光澤,破敗的身體上,布滿了裂痕。
一塊鏽跡斑駁的銅牌,嵌於胸膛的位置。
可以清晰的看到,枯骨胸膛位置的下方,一顆拳頭大小的窟窿,內部幹癟如斷裂的枯木。
“有虞,姚雷。”
“歿於野。”
李慎之小心的靠近枯骨,從鏽跡斑駁的銅牌上,看到了模湖的字跡。
七個字符,分成兩部分寫成,後麵‘歿於野’三個字符,潦草無比,字跡也能看出明顯不同。
檢查了一番後,李慎之小心往前湊了湊,想要再次檢查檢查。
卡察!
那間,電閃雷鳴,明明已經沒有絲毫生機的枯骨,竟然綻放出了雷霆。
雷光締結,衍生出一頭虛幻的獨角雷獸,有一種要將他抹殺的恐怖殺機。
雷道法則,聖者!
連連後退很遠之後,李慎之眼中露出驚訝。
這枯骨前輩生前,最起碼是一位聖境存在。
恐怖的雷霆,一閃而逝,接著重新收入到了枯骨之中,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呼!
長長喘息,李慎之不再靠近,遠遠的打量著這位枯骨前輩。
之前他就有所篤定,青銅棺埋死人,現在出現這種情況,也屬於正常不過。
本來嘛,收了一具枯骨前輩埋進來,他就想著,是不是以後就是收屍人了。
現在看來,不僅僅是收屍人,還得兼職陵園守墓者。
眼珠子轉著,李慎之心中不斷的猜測,既然葬地都分成兩片,又很明顯,兩塊地域,所處的時代不同。
現在所處的這片,完全可以看成是一期,而他,則是二期的期主。
片刻後,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殼揮出去,李慎之再次看向了麵前的枯骨前輩姚雷。
絲絲縷縷的雷道法則,交織在枯骨身上,一股若有若無的波動,衍生而出。
波動的意識,十分的木訥,隻有簡簡單單的陳述信息。
“傳承?”
“可惜我不是修行雷法的。”
一尊雷道聖者的傳承!
這一刻,李慎之看向了周圍其他墳堆,要是都挖出來……
一念至此,他朝著眼前的小墳包挖去。
鏘!鏘!鏘!
一次次揮刀而下,看似鬆散的墳包,在他的刀下堅固如磐石,完全挖不破。
這……
最後,李慎之收了刀,以他的力量都挖不開,麵前的這具聖者強者枯骨,是怎自己出來的?
“**,到底誰是主人?”
心中暗罵了一句,突然整個空間震動起來,大地轟鳴,天旋地轉,李慎之也被席卷的力量,晃得七葷八素。
“草,翻天了!”
不罵不要緊,這下動靜更大了,腦袋都被晃得發昏。
“還想不想要煉化靈物了,信不信以後一口妖獸肉,一塊靈石也沒有了。”
李慎之大罵,他還不信了,被一口棺拿捏了。
看這個情況,這口棺多少有點腦子,但應該有的不多。
果然,放了句狠話後,動蕩的空間平複了下來。
一道若有若的意念,浮盈而出。
朦朦朧朧中,李慎之感應到了泥丸宮中,泛起了一道虛幻光影。
光影翻滾,不成形狀,就像是發育不良一樣。
傳聞,地兵晉升聖兵之後,就可以孕育器靈,甚至一些聖兵的器靈,可以進化成相對獨立的生命。
“合著還是個雛形。”
在這團模湖的靈光出現的時候,李慎之就清晰的感應到了和其之間的聯係。
感情這口棺槨的上一代器靈,早就湮滅了,這團是新生的。
隻不過跟著他,吞噬的高階靈物太少了,發育的有點慢,隻能算是一個模湖,不完整的意念。
不然的話,也不可能被他一嚇唬,就直接老實的不行。
這團還沒有形成的器靈雛形,生怕他真的一塊靈石都不給了。
這就是新生,沒有見過世麵的樣子,要是老白那樣的,完全就騙不了。
新生的器靈,還是雛形狀態的,由於上一代器靈湮滅的時間太久,這團器靈,幾乎沒有多少繼承。
“葬人棺,活人經。”
許久之後,李慎之消化了雛形器靈,傳過來的為數不多的信息。
高階的兵器,特指誕生了器靈之後的靈寶,都是有相應靈寶經的。
所謂靈寶經,就是地兵禁製的進階版。
地兵需要煉化禁製,武者才能更深層次的掌控。
而到了有器靈存在靈寶,需要修行靈寶經。
靈寶經,是器靈單獨開創出來的獨有法,一件靈寶一門專屬靈寶經。
這這種情況下,外人就算是奪取了他人的靈寶,若是無法得到靈寶經,也發揮不了靈寶真正的威力。
靈寶經,完全可以看成是器靈,自己修行的法。
青銅棺本名叫做葬人棺,其器靈所開創的靈寶經便是活人經。
可惜,新生的器靈,和上一代器靈,就像是人的上一世和這一世一樣,幾乎沒有什牽扯。
想要真正掌控青銅棺,就需要等器靈重新孕育大成,重新推衍靈寶經才行。
呼!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李慎之消失在了青銅棺內。
山洞中,他露出一抹欣喜。
這多年了,總算是從預備役,正是上位了。
對於器靈的孕育和靈寶經的推衍,李慎之倒是不著急。
相比之下,他更在意的是青銅棺的作用。
還真就是葬人的。
至於哪位高人打造了這口棺,器靈這個不知道第幾代的半成品,也不知道。
葬人、傳承……大概就是這點意思。
比如那尊名為姚雷的前輩,修行的雷法,隻要有通過其考驗的武者,就可以傳承其雷法。
當然,更多的前輩高人,都在墳包麵埋著,想要得到更多前輩高人的傳承,就需要血祭了。
簡單來說,姚雷前輩也不是偶然蹦出來的,從青銅棺吞噬了足夠妖血,才得以被‘激活’。
至於,這其中能量是怎轉換的,李慎之現在還沒有弄明白。
靈石和妖血,反正是被青銅棺給吸收了,他推測,這座青銅棺內部既然能自衍天地,必然還有什他不知道的運轉規則。
汲取妖血和靈機,維持規則運轉,收斂隕落的武者。
另外,在某些時候,將葬入的武者拉出來,傳授傳承,以備武道消亡的隱患。
李慎之仔細回想著,進入莽荒大地以來,收入青銅棺內的妖骨和妖血。
雖說後麵的時間,大部分的妖骨,都被戰魂煉化吸收,但是最精華的妖血,卻是在青銅棺內。
而且,青銅棺監守之盜,他也不知道吸收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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