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柳彥行和花蓼脫離大部隊繼續前行的時候,葛雲朝和沈安安就意識到,其中一定有貓膩。他們循著花蓼手中的火把,遠遠跟著他們。
呂蒙說,花蓼武功不俗,他們不敢靠得太近,但白天的時候沈安安看得很清楚,他們眼前的花蓼並不是桃花寨中的藥童。
這就是說,柳彥行人在桃花寨,也可以隨時調遣會武功的手下。
這個結論讓葛雲朝一陣後怕。
如果飛鶴沒有時時刻刻守在沈安安身旁……
如果柳彥行派人圍攻飛鶴,或者他用調虎離山之計……
葛雲朝不敢繼續往下想。當然,沈安安不至於將自己暴露在敵人的刀口下,否則她也不會費心招募陸宕等人,更何況她早就摸清了柳彥行的秉性,吃定他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
兩人跟蹤柳彥行走了一路,花蓼突然熄滅了火把。沈安安拿著千鏡一陣錯愕。
山路崎嶇,他們對這一帶的道路並不熟悉,哪怕天上掛著一輪弦月,他們也無法看清前行的道路,更不要說跟蹤會武功的人了。
葛雲朝率先開口:“算了,不要跟了。我們知道了大致的方向,又有你畫的地圖,等白天的時候,我派人搜山,怎都能找到線索的。”
沈安安沒有反對,心不免失落,低聲呢喃:“是我拖累你。如果隻有你一個人……”
“說什呢!”葛雲朝輕輕拍了拍沈安安的肩膀。
沈安安直覺想要避開他的動作,但她忍住了。
早在岐山縣縣衙的時候,沈安安就發現了,葛雲朝特別不拿她當外人,什給她夾菜,拿她的杯子喝水,她隻當這人“不講究”,她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計較。
自從她聽到他那些求親的話,她突然就“不正常”了。但凡他靠近她,或者僅僅隻是盯著她看,她要臉頰發熱,要心虛地不敢回瞪他。
她隱約覺得,自從她知道了,他想要娶她之後,他們之間就變得不一樣了。
偏偏,她還要假裝什都不知道,畢竟葛雲朝那番話是對她的兄長“沈昭”說的。
沈安安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然,故意高聲解釋:“我不會武功,才會擔心被花蓼發現。要不是我一個人待在山會害怕,你大可以繼續跟蹤他們。我有自知之明,是我拖累你,我沒什不敢承認的。”
葛雲朝摸了摸鼻子。他沒有得罪沈安安啊,為什她說話的語氣和以往不一樣了?
他訕笑著岔開話題:“這喜歡這支千鏡嗎?”
沈安安把千鏡抱在懷,不客氣地說:“這是我用自己的勞力換來的,我幫你畫地形圖了。”
葛雲朝莞爾。他當然記得,凡是他送她的東西,無論金銀首飾,還是玩偶泥人,她一樣都沒有帶回桃花寨,獨獨帶走了這支千鏡。琇書
沈安安嘀咕:“我仔仔細細想過了,我的計劃那完美,你唯一能夠看出破綻的地方,就是這支千鏡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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