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知道,韓栩究竟想對沈安安說什,偏偏他成了不會說話的屍體。當然,也有人懷疑,韓栩說出了他想說的話,沈安安才會出現在天門寨。
沈安安等人在客廳的談話,雙方,確切地說是三方,甚至是四方,大家都在互相試探,想要從對方身上獲得線索,同時隱藏自己的目的。
沈安安與韓梅的劍拔弩張,讓現場氣氛一觸即發,結果她又把話題轉向鐵礦石,柳彥行一下子就急了。
幾天前,柳彥行派人在南山上刺殺沈安安不遂,反而暴露了自己的一個據點,迫使他們不得不立刻轉移。轉移途中屋漏偏逢連夜雨,他們為了斷後,殺了葛雲朝的一個幕僚,相當於得罪了詔安軍。
這幾天他雖然還沒有作出最後的決定,但他思來想去,自己不能和詔安軍硬碰硬,所以他傾向於暫時蟄伏保存實力。等到詔安軍拔營離開,桃花寨諸人,以及附近那些山寨的山匪都去山下當良民了,他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占據整片山林。
至於他一開始打算的,把呂蒙手下的人,包括其他山寨的青壯年都收為己用,組建軍隊打出複國的旗號,眼下看來隻能暫時作罷了。
將來,隻要他出得起銀子,還怕沒人追隨他嗎?
他是梁國太子,他找到了礦山,他有忠心的手下,還怕不能成事嗎?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是複國這等大事,他得從長計議。
柳彥行說服了自己。眼下的當務之急,他得弄清楚沈安安究竟知道了多少,再決定如何處置她。
他主意已定,給花蓼使了一個眼色。
花蓼收到暗示,“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捂著肚子慘叫。柳彥行一早交待他裝病,是為了他們能在天門寨留宿一晚。
韓梅正愁著如何回懟沈安安。花蓼這一打岔,也算替她解圍了。她急忙上前替花蓼把脈,卻發現他脈象平穩。
柳彥行皺著眉頭說:“他定是昨晚趕夜路,受了涼,老毛病犯了。”他對著馮侖拱拱手,“當家的,能否找一間屋子讓他休息一下,我去給他煎一副藥。”
韓梅朝馮侖看去,見他點頭,她吆喝手下把花蓼扶去旁邊的屋子,又找人把柳彥行帶去藥鋪抓藥。
等到馮侖也借口用早膳,離開了客廳,韓梅這才對著沈安安說:“二當家事忙,我們就不耽誤您了。”她比了一個“請”的手勢,“我這就找人送你們下山。”
沈安安搖頭:“我不能扔下柳大哥,一個人回去。再說了,我也想親眼看一看,天門寨是否有人見過殺害韓栩的凶手,畢竟那個人差點也要了我的性命。”
“二當家這是何意,懷疑我們天門寨下黑手,暗害你不成,又殘害自己人嗎?”韓梅一下子怒了,沉著臉說,“我們與二當家無冤無仇,更何況阿栩是我的弟弟,天門寨是我的家!”
沈安安並不惱怒,氣定神閑地說:“夫人有沒有想過,栩大夫知道的事,你也一定知道。那人將栩大夫滅口了,也能將你滅口。”
韓梅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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