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與豬剛烈,女鬼,在下方林間將就了一宿。
第二天天色未亮,書生率先醒來,叫醒了豬剛烈。
“該登山求仙了。”張書生道。
豬剛烈揉了揉眼睛,肥胖的身子站起來,獠牙外露,頗有幾分凶悍。
女鬼漂浮在他身旁,與他們同行,再次攀登方寸山。
一步步走著,並未讓豬剛烈駕雲,以示誠心。
江雲也從熟睡中醒來,幽幽一歎,卻是不知,為何一儒者,起了求仙問道之心。
土地神帶著五鬆回來了,盤坐在江雲身前。
“仙長,那書生登山了。”薛嶺道。
江雲淡然道:“且等他來。”
薛嶺和五鬆靜默,江雲卻是斜靠著土坡,合上雙目。
一步步攀登方寸山,好在江雲居於半山腰,隻需要攀登一百五十丈。
張書生已經蘊養浩然正氣,雖不知如何運用,卻也身強體健。
豬剛烈相伴左右,女鬼盡心為其扇風。
於旭日初升,天色明亮之時,登上半山腰。
張書生卻是一怔,映入視線,是一位年輕俊朗道人,雖靜坐在那,卻浩瀚如天地。
一位身穿官衣老者,盤坐在一旁,身旁還有一棵老鬆樹。
“豬剛烈,拜見仙長。”豬剛烈率先作揖見禮。
“張守正,拜見仙長。”張書生也連忙行禮。
女鬼盈盈一拜,白衣飄飄:“小女子,白櫻,見過仙長。”
江雲靜靜地看著他們,對豬剛烈道:“你與悟道,倒有幾分緣分。”
“承蒙猴哥抬愛,不嫌棄老豬道行淺薄,給予指點。”豬剛烈拜道。
“你且起來坐好。”江雲微微抬手,目光看向張書生:“你為何來此?”
“求仙問道而來。”張守正恭敬道。
“若無未看錯,你乃是儒家弟子,蘊養浩然正氣。”江雲道。
“仙長法眼,學生正是儒家弟子。”張守正躬聲道。
“你日日來此,已有十一日,五日靜候,五日登山。”
江雲淡然道:“為何口渴,而不飲一口水,卻是下山去飲清水河水?”
“回仙長,不告而取謂之竊。”張守正正色道:“孔子不飲盜泉之水,學生又怎能盜水而飲?”
“隻是一口水而已。”江雲淡淡道。
“一口水,也是仙長之物。”張守正道。
江雲注視著他,轉而道:“你來求仙問道,可是求那修行法門?”
“是,學生想學得一身本領,斬妖除魔。”
張守正雙膝跪拜下來:“請仙長憐憫,夏國妖魔猖獗,邪祟占據廟堂,唯有道法神通,可還天地清明。”
“若求道法神通,你卻不該來此。”江雲淡淡道:“太上道宗,更適合。”
“道宗之法,非學生所求。”張守正道:“道宗道法神通萬千,學生卻隻想學自身之法。”
“自身之法?”江雲皺眉。
豬剛烈小心翼翼地道:“仙長勿怒,是小妖醉酒之下,說出仙長教授弟子,皆是修行自身之道,才讓張相公起了心思。”
“你出自儒家,蘊養浩然正氣,已入儒道,可是缺了儒道修行法?”江雲淡然道。
“仙長。”張守正神情動容:“正是缺了儒道修行法,學生讀聖賢之書,明自身之道,雖養出幾分浩然氣,卻不知如何運用,麵對妖邪鬼魅,隻能勉強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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