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而是……”他停住了，他無法告訴她一個事實。

    她應該不會等到白發蒼蒼的，她不會的，而她確實需要一個愛她的男人陪她走完人生，這樣，他才可以放心。

    “嘀嘀！”正在這時，院門外響起了兩下汽車喇叭聲。

    婉兒高興地站起來，忘了追問陳俊楠哽咽在喉頭的話，雙手抓住輪椅：“快，他們來了，我們去迎接！”

    “哥，哥！”陳美琳像隻長硬了翅膀的美麗火鳥朝陳俊楠飛撲過來，抱住他的肩膀後，她又是哭又是笑，“我想死你了，想死你了。”

    陳俊楠的眼睛濕潤了，他拍著她的背，哽咽道：“琳琳，你過得還好嗎？”

    “好，我好！”陳美琳蹲下身子，細細地盯著他的臉，抽抽嗒嗒地，“哥，對不起，妹妹這多年沒來看你，哥，我可憐的哥哥……幸好，你有嫂子在身邊，瞧瞧，你胖了。”

    陳俊楠抹著她流淌在臉上的淚珠子，微笑著：“哥不可憐，哥哥有你嫂子很幸福，”他抬起頭，看向婉兒已抱在懷的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黑眸溫情濃濃，欣喜地，“你看看，你有了家夥就真的把哥哥忘了，也是，這個家夥，哥一眼看了就喜歡，來，我抱抱。”

    婉兒把亮亮抱過來，輕輕地放在他腿上，亮亮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盯著陳俊楠英俊的臉龐，然後又仰起臉看看一旁的陳美琳，這才朝著陳俊楠，帶著濃濃的童音甜甜地叫了聲：“舅舅。”

    “哈哈……”陳俊楠開心地大笑，俯下頭在他粉嘟嘟的臉上親了一口，“到底是我妹妹生的，還真會看臉色啊，沒人教就知道我是舅舅了？”

    “哥，他學會話時，我就讓他看你的照片了，誰讓你十年沒變樣啊，他當然就能認出你來。”陳美琳不無自豪地，“你外甥聰明著那，像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