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走的那是十二月二十日，陳俊楠陪伴了她們一個多月，兩後，也就是十十二月二十二日冬至的清晨，地麵上鋪了一層薄薄的雪，空還飄著雪花，突然，一聲淒厲的哭聲劃破了陳家大院的寧靜，雪似乎下得更大了。

    哭聲是吳媽發出來的，她從“浪漫屋”跑出來，跌跌撞撞地朝前院跑，曹管家站在長廊上，看到她跌倒了再爬起，爬起來再跌倒，身上沾滿了白雪，頭上滿是雪花，他迅速衝過去扶住她，隻聽她哭著斷斷續續地：“少爺……少爺……他走了。”

    曹管家如遭雷擊，震愕在原地半沒動，等到陳佑從他身邊惶亂地擦身過去，他才發現，自己的臉上已老淚縱橫。

    浪漫屋。

    綠色的牆麵上掛滿了陳俊楠折好的彩色玫瑰，整個屋就像花房，窗台上和桌子上擺著已燃盡了的紅蠟燭，靠窗的一張竹床上，上麵鋪著厚厚的紅被褥，婉兒靠牆坐著，懷抱著她的丈夫。

    男人的頭貼在她懷，她的臉貼在他的額頭上。

    他閉著眼，嘴角帶著微笑，她同樣閉著眼，眼角噙著晶瑩的淚珠。

    他的一隻手被她握著，他的肩被她摟著，他很安詳，就像一個嬰兒窩在母親的懷，睡著了，睡著了……

    他的身體已慢慢變冷，可婉兒依然能感覺到他最後的呼吸。

    “婉兒，為什要原諒我曾經的錯？”

    昨晚，屋點滿了紅紅的蠟燭，火光在他們臉上跳躍，漂亮的紙玫瑰閃出點點彩光。婉兒摟抱著陳俊楠，倆人在低低地柔柔地話。

    “因為我愛你。”

    “為什得知真相，沒有與我一刀兩斷？”

    “因為愛上一個人很難，舍棄愛人同樣很難。”

    “為什要對我這好？”

    “因為你是我的丈夫，連著肉，貼著心。”

    “不怕我再犯錯？”

    “不怕，能愛上你的起初，就有讓我堅持下去的勇氣！給你一個機會，就是給我自己一個機會。”

    “我做到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