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男女主持人的報幕聲時,台下幾百名學子瞬間有了不小的躁動,“平均年齡七十歲”,“千帆過盡,歸來仍是少年”這樣的字眼,的確吸引人的注意力。
有不少熟知成軼的學生,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這個節目不會是成軼做的吧?”
“跟他有什關係?”
“你不知道他寫了一首《少年》嗎?歸來仍是少年那句話,就是他的原創。”
“這是《同一個少年》,應該不一樣吧。”
科大校長江海也轉過頭去,不再閑聊,他雙手交叉放在身前,滿臉肅穆,目光注視台上,靜等演出開始。
商院院長,書記,各年級輔導員,也收斂笑容,換上嚴肅的表情,正襟危坐。
陳炳河從業多年,對熱點的把握十分敏感,他一顆心已經提了起來,認真地叮囑道:
“打起精神,我預感到這個節目並不簡單,別錯過任何一個畫麵,劉樂,你去車,趕緊再去取一個攝像機,專門拍攝台下學生的反應。”
“好!”,劉樂匆匆離去。
隨著紅色幕布緩緩拉開,現場討論聲漸漸停息下來。
所有人屏息凝神,數百雙眼睛看著台上。
隻見台上出現了一群老教授。
有男有女,他們身穿白色襯衫,黑色的西裝馬甲,戴著紅色的領結。
他們白霜染上了鬢角,卻精神矍鑠。
他們臉上滿是歲月的滄痕,卻一身風骨。
隻是一個出場,便讓人感受到什是腹有詩書氣自華。
音樂聲響起。
領頭的老教授也緩緩開口:
“鮮花曾告訴我你怎樣走過,
大地知道你心中的每一個角落。
甜蜜的夢啊,誰都不會錯過,
終於迎來今天,這歡聚時刻。”
老教授的聲音並不是很有力量。
沙啞,蒼老。
像是穿越了涼薄的春,炎熱的夏,寂寥的秋,苦寒的冬,走過了一生坎坷和跌宕。
但是他不屈的聲音,卻堅定地暢響著,透露著百轉千回的精神。
舞台的大熒幕上,也出現了每個教授的介紹。
“陳國培,川西師範大學,1958級,土木建築係。”
“張海洋,湘南財經大學,1960級,電力工程係。”
“王國平,湘北工程大學,1962級,無線電電子學係。”
“陳思,南華理工大學,1975級,機械工程係。”
“彭文傑,粵省大學,1978級,自動控製係。”
看著大屏幕上他們年輕時的照片。
在場的不少學子都被觸動了內心,熱淚盈眶。
這些老教授們,他們也曾年輕過啊,他們一生的青春都奉獻在了學科上,奉獻在了專業上。
不圖名不圖利,一生清貧,到老了也是幹幹淨淨。
“水千條山萬座,我們曾走過,
每一次相逢和笑臉都彼此銘刻。
在陽光燦爛歡樂的日子,
我們手拉手啊,想說的太多。”
老教授獨唱之後,是他們的和聲,和聲優美而動聽。
結合《同一首歌》的歌詞,恍惚間,在場的學子們仿佛看到了每一個老教授的生平。
許多許多麵前,他們也還是一個個風華正茂的少年少女。
隻因看遍了新中國的困苦,看到了新中國人民的艱辛,看到了西方國家的狼子野心,咄咄逼人。
於是,在那個艱苦的年代,他們背著包,手攥著一張車票,懷揣著幾個饅頭,就踏上了未知且艱險的旅途。
如此一走過,便是一生。
風霜雨打,未曾放棄。
亂石急湍,未曾駐足。
如今,他們在各個學科內燁燁生輝,撐起了新中國建設的脊梁。
“星光灑滿了,所有的童年。
風雨走遍了,世界的角落。
同樣的感受,給了我們同樣的渴望。
同樣的歡樂,給了我們同一首歌。”
陳炳河抹了抹眼淚。
台上的老教授們,都是國家的寶藏啊,是一個時代的精英。
他心中,也產生了敬佩之情。
但是平心而論,雖然這個節目寓意很好,傳達的精神也值得鼓勵,足夠他拿回去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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