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潤又喝了一口,“蔡姐是很會泡茶。你家是哪兒的?”
“奴婢本是閩州人,幼時爹娘死得早,奴婢的親姑姑就把奴婢賣給了專給妓院送女孩兒的人伢子。人伢子在經過崇陽客棧時,突發惡疾死了,奴婢還有幾個同樣被人伢子或賣或拐來的女孩兒,就被當時的楊掌櫃,也就是蔡嬤嬤的丈夫,送到了邊雲寨,奴婢是在邊雲寨中長大的。”
“既然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沒想過回家嗎?”暮潤沒有追問人伢子怎一到崇陽客棧,就突發惡疾死了……想那時候崇陽客棧還是土匪的前哨站,正經的商人過去都要掉把毛,更何況是給妓院送人頭的人拐子,壓根兒就別想著能活過去。
小來,“沒有。奴婢可不想再被賣第二回。”
“你倒是通透。”暮潤笑了下,然後繼續看翡翠茶樹,問道:“漂不漂亮?”
“漂亮,就跟真的一樣。”小來如實回道。
暮潤眼神驀地一定,看向樹根處一個比較隱蔽的虯結處,刻著一串字——傅雲辰崇明六年仲秋。
咦?難不成這茶樹,是他親手雕刻的嗎?
所以他今天沒參加祭月典禮,是在趕工這個?
思及此,她看茶樹的目光,更多了幾分愛意。
“小來,你今年多大了?”
“回陛下,奴婢十九歲。”
“哦?能出宮嫁人啦。”
“奴婢不打算嫁人,奴婢想要好好讀書,參加科舉,像霍州知府劉大人一樣。”
“你說小嬛嗎?”暮潤想起劉小嬛,她開始也是在宮當了一段時間的宮女,後來又跟著軍隊衝鋒陷陣,功績卓然。在開了女科舉後,又成了第一屆女科舉的狀元。
一路看似榮光耀眼,但其背後所經曆的危險,特別是在戰場上,半步不慎,就可能連命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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