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徐靖安之後,何溯再次把注意力轉向了終端。
這次他不再猶豫,直接撥通了聞灼的通訊號。
通訊很快被接通。
“何溯?”聞灼的聲音帶著睡意。
“嗯。”
“有事嗎?”
“下周末有空嗎?”
“我······”
“有空的話,我想讓你跟我一起參加一場宴會。”
話說到這份上,聞灼覺得何溯似乎已經認定他不會拒絕,他知道何溯既然這樣安排肯定有他的理由,依舊多嘴問了句:“宴會?誰舉辦的?”
“下周末是陛下誕辰。”
聞灼:“······”
“為什要我參加?這種正式的場合,我的身份恐怕夠不上吧?”
“跟著我,就可以。”
聞灼無語凝噎,這不是跟誰不跟誰的事,而是他沒有出席的必要。
他剛想開口拒絕,便聽到了何溯的聲音:“下周末我會去接你,等著。”
緊接著便是掛斷通訊的聲音。
聞灼的睡意被這則通訊驅散了一些,他看著已經暗下去的手環良久,最後打了個哈欠,眼尾沾染了濕意,沉沉睡去。
一周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聞灼在自家樓下再次見到何溯家的懸浮車。
這一周兩人之間的氣氛很微妙,不過因為考試周即將來臨,聞灼沒有多餘的心思花在何溯的身上。
兩人默契地沒有提過之前的不和。
站在窗邊,聞灼忽然想到了上次兩人在他們隔著窗對望的情景,何溯站在樓下看著自己,像被主人拋棄後流浪的大狗狗,迫不及待地想要在他這棲身。
結果卻是,何溯再次被他拋棄,被迫換了一處住所。
這次,何溯沒有像之前那樣站在樓下注視著他,他坐在車,沒有下來。
兩人的視線被黑色的玻璃窗隔絕,聞灼看不到何溯現在的神情。
他收回目光,給何溯發了一條信息,很快下了樓。
車門打開,聞灼看到了坐得挺拔的何溯,他身穿一席正裝,雖然是普通的黑色,但打眼一看,質感、麵料皆是上乘。
領口沒有被他的主人好好地封住,露出了分明的鎖骨。在西裝之下,流暢的肌肉線條隱約可見,古典、優雅,卻又不羈。這些特質混合成了一個矛盾且立體的何溯。
身後是驕陽烈日,身前是懸浮車內部的習習涼意,聞灼覺得自己的心跳比平常快了幾分。
他斂起心思,垂眸上車。
沒等他開口向何溯借一件能參加宴會的正裝,聞灼便聽何溯向他說:“先帶你試衣服。”
懸浮車應聲而動,聞灼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何溯再開口。
他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何溯,何溯的正在看著光屏,似在處理什事情。
看他神情認真,聞灼也沒好意思打斷他,隻好先等他解決完事情。
這一等,便等了一路。
懸浮車停在了一幢大廈前,“下車吧。”
何溯說出了這一路上的第二句話。
聞灼看他邁著長腿動作飛快,隻好迅速地跟上他。
兩人乘坐電梯到了三十三層,剛一出電梯,一位畫著精致妝容,裝束幹練的女士便熱情上前,笑著跟何溯搭話,顯然他是這家的常客。
何溯隻是道:“把之前我預定的那件衣服拿出來,你去試試看。”
他衝著聞灼揚了揚眉。
女人的視線在兩人之間逡巡片刻,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聞灼的身上,笑容不變地道:“這位少爺,請這邊來。”
有了伊森的鋪墊,再次被人叫做少爺,聞灼也沒了第一次的不自在,他順著女人的手勢,走進了一間更衣室。
從更衣室走出來的聞灼,神色有些怪異。
站在鏡子前,他並沒有仔細端詳自己的模樣,而是把目光落在了鏡中的何溯身上。
何溯正雙手插兜站在他的身後,俊美得如同從畫中走出的神祇。他的神情頗為散漫,似是不經意一般和鏡中的聞灼視線相對,聞灼心下一顫,喉結微不可查地滾動了一下,不動聲色地把視線落在了鏡中的自己身上。
何溯落在聞灼身上的眸色幽深,在注意到聞灼閃躲的視線後,他的目光逐漸肆無忌憚,帶著某種不可言說的侵略性。
聞灼是個衣架子,穿什都能穿出自己的獨特韻味,但這件白色西裝一上身,他身上清冷的氣質被放大,剛好合身的尺寸勾勒出完美腰線,整個人挺拔、頎長。
如高嶺之花,禁欲又危險。
聞灼感受到他的視線,不由得扯了扯有點緊的領帶,說:“這件衣服,有些眼熟。”
“嗯?”
這個回應很敷衍,但鑒於他的聲音充滿質感,聽起來讓人耳朵癢癢的,聞灼原諒了這樣的敷衍。
“跟你的那套好像一樣。”
“嗯。”
聞灼:“······”
嗯?
就完了?
他還欲再問,何溯卻道:“不喜歡這個顏色?”
聞灼看著鏡子的何溯,企圖從他的臉上找出他裝傻的證據,卻無果。
他抿了抿唇,不知道該怎回答。
總不能說看起來像情侶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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