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沉鉤不想死,所以將江南翹的□□換成了花茶坊的迷藥。
沉鉤一直都知道江南翹的計劃,並在花茶坊時便有意阻止她,可江南翹心意已決,就算穀娘來勸也沒有成功,故而她隻能在明麵上配合對方。但事實上,她既想要江南翹的錢財,又擔心對方不顧一切飛蛾撲火般的複仇會牽連自己,是以在最後的關鍵時刻,她背著江南翹將□□調包了。
她將真正的毒藥藏進了她的胭脂盒,而將在花茶坊很容易找到手的迷藥放進了藥包。
江南翹籌謀了那久的複仇計劃這樣毀於一旦。
而更可悲的是,那一晚慕容嵩是假醉,他很可能連醒酒湯都沒有喝,故而沒有中毒,反而是清醒的,故而他又一次糟蹋了她。
這就是江南翹身上有被人強迫的痕跡的原因,她不是被彭家父子強了身子,而是被她此生最痛恨的仇人再次傷害了。
簡直是世上最悲慘的噩夢。
也就在那時,彭琮先他父親一步進了洞房,並引來了洛晴在附近偷窺。
因為擔心被新娘發現自己並非父親,彭澤一進洞房定要滅燈,故而他也沒有發現那時的新娘其實不是江南翹,而是沉鉤。
沉鉤還是處子,白喜帕上便有了她的血,而江南翹的身上則留下了被人強過的痕跡。
可後來呢,後來又發生了什?
所有的推測都隨著江南翹關上的那扇門而戛然而止。
彭家的證詞說,彭澤是獨自一人入洞房的,那時彭琮是否已經離開,除了彭家父子之外,隻怕隻有當時還在外麵守著的洛晴和如今不知所蹤的沉鉤知道了。
而且,江南翹在離開慕容嵩房間的時候,又是否知道她的計劃已經失敗了呢?她後來又為何逃出了彭家,與慕容嵩一同死在了衙門外的陷阱呢?
依著江南翹的人品,她不會將沉鉤留在洞房不管不顧的,她們兩人後來的計劃,應該是江南翹在得手後回到新房將沉鉤給換下,而沉鉤便可以脫身離開彭家,她則留下來等著認罪。
可這些也隻是推測而已。
還有太多謎題沒有解開,她必須再去一趟彭家。
等她趕到彭家的時候,天色已然黑了,但她在外麵等了許久,都沒有人來引她進門,直到近一刻鍾後,彭家的管家才現了身。
但他不僅什都不願說,而且還婉拒她見其他人,包括洛晴。
她被逼無奈,隻差撥刀:“彭管家這是何意?是公然阻撓官府查案嗎?”
與之前還算配合的態度大相徑庭,彭成的語氣極為強硬:“我家老爺吩咐過,除了安捕頭外,衙門的其他人一概不見。”
言罷,他頭也不回地進了門,連門都上了閂。
她沒有硬闖的本事,隻好眼睜睜地被拒於門外。
可她實在想不明白,如今彭家父子也有嫌疑,這彭家怎會有這大的膽子敢明目張膽地拒絕衙役調查。
但她並沒有放棄,而是繞到了彭家的後門,等著彭家有人出來。
隻要有人出來,總能套出一些消息。
好在沒過多久,後門果然打開了。
先出來的是畢恭畢敬的彭澤,隻見他站在門外,低眉順眼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看來剛剛彭家有貴客臨門,難怪不讓她進門。
可既是貴客,又怎會又後門送出來?
正在她疑惑不解時,又有人從麵走了出來。
一瞬之間,她難以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因為從麵走出來的不是旁人,而是一個她最為熟悉的身影,竟是安川。
而且,跟在安川出來的還有彭琮。
對他們父子默然地微一頷首後,安川一言不發地抬腳而去,似是已然達成一種默契。
而此時的彭家父子看起來並不見有絲毫罅隙,在目送安川離去時,彭琮甚至下意識地扶住了自己身旁的父親。
她心生驚疑,正想要離開,一轉身,卻見一隻黑狗正死死地盯著自己。
她驚了一跳,險些叫出聲來。
下一刻,那隻黑狗便對著她狂吠不止。
正要進門的彭家父子突然停了下來,向她的藏身之地看去。
彭琮緊張而壓低的聲音傳了過來:“爹,好像有人,我去看看……”
前有人後有犬,她正無措間,巷子深處突然傳來一陣東西砸地的聲音,離這雖遠,可那黑狗卻聽見了,轉身連吠邊跑。
那廂,彭家父子隻當有狗經過,終究沒有太在意,進了後門。
她正要鬆一口氣,卻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愈來愈近。
她下意識地想要向後退,但卻擔心會被彭家的人發現,正想趁著夜色闖過去,腳步還沒抬起便聽見了對方清冷的質問聲:“你在這鬼鬼祟祟做什?”
立刻認出了那聲音來,她訝然:“潘柏?”
對方的腳步已經停了下來,隱隱約約地藏在黑暗中:“提醒你一句,不要告訴別人你剛才看到了什。”
說罷,他悄無聲息地轉身而去,似出現時一般。
等她回過神時,他已經消失不見了。
或是她沒有記錯,潘柏應該是負責河底女屍案的,他為何會出現在這?
她心中生疑,卻也知道方才他是在為自己解圍。
不由心頭一軟,她想,也許他是為了兄長才對彭家這般在意的。
突然間,她想到潘柏之前在彭家勘察現場時說過的話。
他說,正廳的布置不對。
彭澤與江南翹是在那拜堂的,那一晚他也在,可他在那的原因並非彭家的喜宴,而是彭家的動向,所以他格外留意別人不會留心的事情,也因此發覺正廳桌子上有些東西與前一晚相比有些不同。
“這的擺設變了。喜燭斷了,茶盞與昨天的不同,桌子的位置也不一樣。”
可倘若隻是將支架上的聖旨請走,根本不會有這大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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