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先去把衣服換了,一身血。”
賀長霆拉著人至茅屋間的木板床側,從床底下拿出一包衣服扔給人,“我的衣服,將就著穿吧,長了就多掖點進去,反正天冷。”
宋姮因抱著衣服,不動。
“怎,要我幫你?”賀長霆冷著臉訓。
宋姮因不知道他生什氣,但看他這嚴肅,說不定真會按著自己換衣服,不好與人硬來,道:“你在這我怎換!”
賀長霆巋然不動:“換個外袍有什不能看的,你換不換,不換我來!”
說罷話就去剝小姑娘的袍子,直接把人拎起來褪了袍子扔到床上,拿起新袍子裹到人身上,“這不就好了,我在這怎不能換了?”
宋姮因抿著唇,磨牙,去摸腰間的短刀,沒摸見,暗自氣了一會兒,平複心情,道:“我不跟你計較,但你別跟著我,我要去傳信。”
剛炸了軍備庫,得傳情報回京都,好讓他們隨時謀兵布局。
說著話,宋姮因就要從床上起身,賀長霆把人按下,“以前你怎胡來,我管不著,但如今我在這,你就是我的兵,我說,你做,再敢胡來,軍法處置!”
“聽見沒有!”
見宋姮因不服氣的望著他,賀長霆居高臨下的按了按人的腦袋。
宋姮因惱極,胡亂的推著他的胳臂,“賀長霆,你別欺人太甚!”
宋姮因站在床上,總算比賀長霆高出一個頭來,換她居高臨下。
要伸手揉賀長霆的腦袋時,被人按著胳膊扛在肩上,按回木板床上。
知道小姑娘功夫不弱,賀長霆不禁重了幾分力道。
木板床吱吱晃了兩晃。
轟!塌了。
賀長霆重心不穩,隨著沉下去的小姑娘一起沉了下去。
雙手下意識的就找東西支撐,一手還按在肩上,一手卻按在了一處軟綿綿的地方。
賀長霆下意識捏了捏,心想:胸肌?沒這軟吧?
啪!
沒等他確認那處到底是什,臉上就紅了一片。
賀長霆愣,“你為何又打我?”
宋姮因懶得跟傻子講道理,推開他不老實卻不自知的手,理好衣袍站起身來,道:“大人,你到底還想不想傳信了?”
賀長霆也起身,一本正經:“你不必管了,我自己寫。”
宋姮因嫌棄的看了人一眼,“你懂鳥獸密符?”
“我自有我的密符。”
說罷話,居然真的尋出紙筆來,鬼畫符一般畫了一頁紙,喚來一隻灰鴿把信帶去了。
宋姮因憋笑,問:“你確定不需要我再寫一張,你那畫符,有人能看懂?”
賀長霆冷冷的瞥了人一眼,卻還是接話,“有,我們四個都能看懂。”
宋姮因知道他說的是誰,沒再多話。
“你這一個多月怎過的?”
雖然仍舊皺著眉頭,看著小姑娘比以前更加瘦削的身形,心底還是軟了許多,對她不辭而別的事也沒那氣了。
宋姮因看看茅草屋塌下去的木板床,揚眉:“比你過的好。”
賀長霆噎了噎,道:“既如此,以後我跟著你過。”
宋姮因嘴角一抽,早知他是個無賴!
賀長霆淺笑,攀著宋姮因的肩膀,“不跟你廢話了,我還有事要辦,走,帶你買兩身新衣裳去。”
宋姮因撇開他的手,扁嘴:“剛炸了軍備庫,爾朱榮先至少折了一萬兵馬進去,你不避避風頭,這個時候出去招搖,生怕爾朱榮先抓不住你是不是!”
賀長霆停步,望著宋姮因:“你說說,這個風頭如何避?”
“咱們分開走,不惹眼,我有我的辦法,你……”
宋姮因看看茅草屋,接著說道:“你繼續做你的獵戶。”
賀長霆知道小姑娘千方百計不想跟他一起行事,也不拆穿她,隻是笑道:“獵戶做不成了,你也說了,爾朱榮先折了一萬兵馬,當務之急就是募兵,但他折了這多軍資,哪還有錢募兵,隻能抓壯丁,但是,一個抓不好,就會變成屠城,我繼續做獵戶,才是伸著脖子給他殺呢。”
“那你打算如何?”宋姮因抱臂,疏淡的望著他。
“我打算炫富,大張旗鼓的找西域賈人買軍火。”賀長霆輕笑。
宋姮因搖搖頭:“你晚了一步,販賣軍火的西域賈人被人收拾了,短期之內,至少三年之內,這條道上的軍火貿易是歇了。”
賀長霆愣,軍火賈人做的就是亡命生意,官黑兩道皆有依靠,怎會這輕易就被人收拾了,還被收拾的元氣大傷,三年之內都泛不過勁來。
“誰收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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