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韓俊離開後,左柚神色驟變,砸了桌上的盤子,碎片割傷了她左手的小拇指,裝了那久的正常人,她快要裝不下去了,好在人終於走了。
沒有人會發現她生病了。
她去街頭的酒館買了好多烈酒,李韓俊手機收到信息,一筆三萬六的賬單,他搖著頭笑了出來。
她很有趣。
左柚回到別墅,拎著酒走到窗戶前,往外推開窗戶,右手的胳膊肘靠在窗台,下巴撐在小臂上,側著看向外麵的夜景,左手掛在窗外,手上拿了瓶酒,灌了兩口,酒從喉嚨滑到胃火辣辣地燒著疼。
白日買醉,海風吹得頭痛,她站起來,踩著地上的酒瓶上摔了一覺,手的酒瓶摔碎在地上,半瓶酒灑了一地,她歪歪倒倒想起身,又重重跪在地上,玻璃片嵌在肉。
她跪在地上爬著走,摸到桌子上的手機,然後躺在地板上,沒開地暖,木地板的冷意從皮膚上傳來,凍得身體在發抖,她又開了一瓶白蘭地,坐在地上,嚐試找到蘇宸的電話號碼。
她想蘇宸了,好想!好想!想聽他的聲音。
蘇宸,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爸爸願意給你一個機會,我怎就走了。
電話那頭傳來聲音,是個女生,左柚掛斷,按著列舉法繼續打下一個。
她一邊喝著酒,一邊嚐試。
一千個電話而已,她現在多得就是時間。
粗曠的男聲傳來:“喂?你是誰?”
不是他。
聽不懂的話傳來:“你哈寧?”
不是他。
小學生幼稚的聲音傳來:“你找誰?”
不是他。
話筒傳來:“儂是啥寧?”
不是他。
她打了一晚上的電話,打到手機沒有電,聽到了各地的口音,她沒有說過一句話,因為沒有一個電話是他。
程序化地掛斷,下一個。
掛斷,下一個。
重複著。
不斷重複著。
李韓俊到雲城,打她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占線中。”
他回到家,處理完囤積的工作,又打了一通電話。
“你撥打的電話正在占線中。”
過了幾個小時,又打過去。
“你撥打的電話已經欠費。”
他幫她充完話費,最後一次打過去。
“你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
有種感覺左柚把他拉黑了,純屬在耍他玩。
他換了家的座機打過去。
“你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
看來是真關機了。
左柚頭昏沉沉地從地上爬起來,撿起地上的手機,磕磕碰碰得摔著爬上樓。
她把手機扔在桌上無線充電,走進浴室洗了個澡,拔掉膝蓋骨上的玻璃,流出淡淡的血漬,細小的傷口坑坑窪窪的,是白嫩筆直雙腿的敗筆。
她裹了浴袍,濕著頭發回到床上睡了起來。
李韓俊吃了安眠藥倒時差,睡到了晚上醒來再打電話過去,算著時間意大利應該是早晨了。
“您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
打了幾次,都是相同的話語。
他擔心左柚出了什事情,聯係了當地的警方,左柚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左柚黑著臉打開門,門前站著警察,說了一通。
她說:“sorry。”
“thiswillneverhappenagain”
她跑上樓,手機上顯示的未接電話全部來自同一個人,李韓俊。
李韓俊剛接完警方的電話知道她沒出什事情,左柚的電話就進來了。
他點接通,傳來左柚暴怒的聲音。
“你有病?別來對我撒。”
他聽到她的聲音,也就放心了。
“以後每天一個電話。”
左柚說:“說完了嗎,我斷了。”
天天一個電話,他怕是夢沒醒。
李韓俊想多聽她說兩句,“我還以為你不接我電話,是把我拉黑了。”
“你太看得你自己了。”
“”
左柚翻看電話,找到了一個座機電話,“你虛不虛偽?不是試過了嗎?”
李韓俊笑意傳到她的耳朵,左柚掐斷電話。
他看著桌子上擺放的左柚的資料,她真得好有趣。
李清歡很久沒有進微博,去了左柚之前住的地方,她已經不在了,在東庭苑去找左柚,也沒有找到她,她問左伯伯:“柚柚去哪了?”
得到的回答是:“我送她出國了。”
李清歡不相信會是這個結果,她答應了蘇宸會在瀾川大學與他見麵的,她怎可能會同意出國呢?
她打電話給江一洋:“幫我查一下柚柚的出境記錄。”
江一洋:“她什時候出國的,我怎不知道?”
“你別廢話,快點查。”
江一洋打給航空公司,調出了最近幾天的旅客名單,在上麵看到了左柚的名字,還有一個熟悉的名字,李韓俊。
但是,昨天李韓俊回國了。
他打電話給李清歡:“她在意大利。”
李清歡:“能查出她的地理位置嗎?”
“需要點時間。”
“好。”
“你說,左柚是不是太不仗義了,怎出國都不和我們聯係?”
“如果她是被迫出去的,沒有了我們的聯係方式,該怎辦?”
“你是說?”
李清歡說:“你好好查一下。”
左柚每天都在微博給李清歡發私信,等待她的回信,她沒有打開過微博,所以沒有看見陌生人發來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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